梁川脸上的‘震惊’表情更加强烈了!
对着劳工道:‘怎么可能,这事全天下人都知道,官府的人这么大胆,犯这杀大的恶事!’
劳工们恨恨地说道:‘天杀的狗官什么事干不出来,那兴化的知军才上任没几天,已经被槛送汴京了,就看朝廷怎么审这个案子,还兴化百姓一个公道,不过,依我看,这事悬,自古都是官官相护,他们既然敢干,肯定就不怕出事,当官的什么时候会为老百姓出头了?’
‘那不能这样说,朝廷里不是还有好官的吗,像范大人韩大人之类的!’
几个劳口啐了一口道:‘他们也配叫作人?看看他们干的这些好事,把好好的海禁了,知道我们清源多少人要断粮了吗?’
梁川还想说几句,看着劳工的面色不善,便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他们才是这次朝廷新政的最大受害者!
朝廷的政策不管如何变更,相公们稳坐钓鱼台,领的是他们的俸实禄,一个铜板都不会少,可是沿海的渔民何止十万,光这清源城里就有十来万人靠着这一片海过活,他们已经短了生路。
他们能不对朝廷心生怨恨吗?
若不是余冈还替他们出头撑了几个月,他们早就杀向威远楼,先烧了这鸟官府再说!
贪污受贿的余冈,此时在他们的眼里,却成了彻头彻尾为民请命的大青天。
可笑也不可笑。
看一个官员如何,本来就是得综合评判,收钱的一定是个不好的官员吗,未必。
‘也不知道这海明年能开不,明年再不开,我看我得多买几个鱼钩去江边打鱼了!’
劳工们心情沮丧地说了一句。
梁川嗯了一声,弱弱地问道:‘若是朝廷不开海,但是有海船来,你们敢接活不?’
劳工们道:‘为何不敢接,余大人先前禁海的时候不也让我们继续接活,我们不接活就要饿死,难道朝廷与官府要养我们?’
‘好,会好起来的,你们有这个心,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朝廷里还是有良知的官员比较多,等他们下来的时候就会看到你们的心声,官家也是一位好官家,他会替你们做主的!’
劳工们不知如何回答,只希望真的有这样的结局,他们对朝廷没有仇恨,对官府也没有恶意,不过他们要生存,他的愿望就是如此简单,仅此而已!
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
众人一看,是刚刚离开的劳工回来了!
‘人在哪里呢?’
何春生心情急切,追到了码头,梁川正与几个落魄的劳工围在一起烤火。
一句东家正要脱口,想来不妥,又吃了回去,看着梁川,只敢问道:‘您来了!’
劳工认得这位何掌柜,那是清源第一大商行的掌舵人,也是清源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都要称呼梁川一声您,众人看向梁川的眼神瞬间敬重起来。
‘有带吃的没,我与几位兄弟还没有吃东西,天实在冷,冻得慌!’
何春生一个愣神,傻傻地道:‘来得太急未曾考虑这么多,要不随我一道去店里。。’
何春生看了梁川一眼,便知道他的心思,今天肯定是要做个人情。
‘要不稍等一下,我让人备点东西,很快便来!’
几个劳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看着何春生,他们的身份卑微得就像一粒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