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怔了怔,早听说朝中许多当年都给丁谓行过贿,大部分还就是通过这些管事的手,梁川竟然漏网,难不成这些人有心包庇?
刘太后不死心道:“我听说汴京城新近起了栋华丽的大宅子,要的还是最繁华的地段,不少的皇室早来跟我诉状,那地本是皇亲所有,既然是个平头小老百姓是如何能拿下汴河大街那块地?此中定有猫腻,你们御史台是怎么查案的?不行的话我就让刑部去查,据我所知那地当初可是改为河道为修缮宫殿用的,你们要是一个个不上心,我看呐,这官你们也不要做了,都回去当先生!”
蒋奇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其实这个问题也不用回答,当初是丁谓打了招呼,雷允恭默许之下梁川才能拿到地盖的酒楼,这事不少人都知道,只是丁谓当初位高权重没人敢说而已,难道一个梁川的份量如此之重,竟然引得太后亲自要来料理这个小子?
众人见天颜动怒,不禁汗颜低眉,不敢乱讲话。
众人只有一个共识,梁川怕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比如信安郡王赵允宁还有他那无恶不做的儿子赵宗谔。不过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跟着丁谓能不得罪人那就有鬼了,这一家子人在汴京城可算得上了一霸!
“去吧,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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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后凤眼一眯,定要梁川有个结果!
“臣遵旨。”
蒋奇硬着顶承下了这道旨,要是让他去查个官员什么样的,他还要论上一论,梁川这个人,他也没什么好印象,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吧!
信安郡王在赵宗谔的怂恿之下疯狂地参奏梁川如何为非做歹,但是刘太后这个人不容易受人唆摆,她之所以想修理梁川,不为别人只为她的女儿刘谨言。
自打清源回来以后她这个女儿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长吁短叹,后来又闹到要出家,出了一段时间又突然下山还俗,不是秦桑跟着她,刘太后甚至不知道这一系列变化的前因后果。
竟然都是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区区丁谓手下的一条走狗。
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本来丁谓她是挺欣赏的,这个人识时务,知道朝堂之上如何站队,可是丁谓把自己玩死了,自从两人的共同敌人寇准失势之后,她早就想把丁谓也给除掉,嗑睡送枕头,丁谓自己玩完了,现在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这个攀龙附凤的草莽小子顺手除掉。
店内外的大小事物都已安排妥当,辣椒因为梁川让耶律重光带回清源了,火锅的生意也即将停下来,厨师们转型做其他的菜。庄子里除了在紫禁城上班的伙计亲属,留在庄子里继续耕种外,大部都缓缓地南归,返回清源。
一个大好的局面刚刚开始,却落得如此场景,洪不凡等伙计看着坐在窗台边看着春雪的东家背影有几分落陌,都说东家要出事了,众人想去帮帮东家,却发现自己是那么微不足道。
天地间景色苍茫,梁川看着茫茫天地眼下的局面一时不知要如何破局。
御史台联合刑部两拨人才是郁闷。
叫他们来抓这一个家奴,以后传出去天底下人怎么看待他们御史,皇家的走狗,欺压老百姓的恶犬,有辱门第啊!
抓丁谓的时候都没有抓这个丁府的下人的阵仗来得大,他们刑事是国之重器专破重案要案,这个下人犯的什么事?顶多是土地侵占一类的民事案件?
这类打杂一般的小案件交给开封府让衙役去打发了不就得了,还至于出动刑部联合御史台来提审?
洪不凡等小孩打骨子里害怕与官府的人打交道,刑部的人上紫禁城
拿人,他们小小的身躯竟然站了出来,将刑部的人挡在门外,不愿让东家被这群虎狼带走。
刑部的官差见状动了真怒!这些刁民吃了熊心豹胆不成?什么时候刑部拿人也有人敢阻拦了?
“快给爷闪开,不闪开一并提进大狱让你们尝尝里面刑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