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儿,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卖陶缸的,那种大的缸?”梁川问着一个年纪有点大的老农。
老农也没见在做什么,但是就是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姿态,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溪边再往后走,窑下村。”
总算有点眉目了,“谢谢老哥儿。”
梁川沿着河岸继续走,不过越走却是越感觉不对,按理说这种靠手艺吃饭的村子应该光景还算可以啊,怎么越往后走,村子越给人一种荒凉破败的气息。山头上裸露出来的黄泥越发地清晰,与兴化普遍的红壤果然不一样。
路边先一个,接着是两个,三个然后是越来越多的陶缸出现在跑旁,接着是几十上百只的陶缸静静地卧在溪旁,路边、山麓。缸壁上黑褐色釉彩在太阳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古村落这手工艺的久远气息。零星散落在路边的这些陶缸都是破损的,破损的程度都还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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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有块界石,上面写着窑下两个大字。
村子口梁川就能看到一座作坊了。作坊破败得简直跟快塌了一样,几根支撑的老竹上面油光铮亮,上面的茅草之间好像都有小植物在茅草堆里生根发芽了。
四五个男人埋着头在作坊里做着手艺活,一个个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泥,如果静静坐在作坊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泥塑。他们有老有少,还有几个女人,这个作坊规模看着不小。
见梁川来了,作坊里的人竟然所有人都无动于衷,连做生意的激情都没有了。梁川看了他们手里的工作许久才回过神来,虽说做生意的激情没有,可是他们对待这工作认真性可真不是吹的,摔打那些陶泥每一下都是重重地摔下去,然后用力地搓揉,绝不会磨洋工。
梁川生怕打扰他们工作,
小声地喊了一下:“店主在不,我想买口缸。”
“金哥儿,有人买缸啦。”一个妇女,正坐在椅上盘泥条,泥条一圈圈往上筑,听到梁川询问,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嗓,嗬,那中气可真是够足的,震得梁川耳膜作响。
作坊边的一个草屋突然窜出来一个小伙子,年轻得很,跟其他的做缸师傅不一样,这个年轻人活力多了,看见梁川那更是一脸地亲热,趿着一双破布鞋嗒嗒嗒就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