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以为,这两者,也不算冲突。”颜相时笑道:“儿子是觉得,多一个能在朝中说的上话的人,总是有好处的,父亲也说,当初您年轻的时候,是门荫入仕,儿子也是在为您的孙儿着想。”
颜思鲁笑着摇摇头。
“门荫入仕,打铁还需自身硬,自身没点本事,入仕之后,又能如何?”
“你与其操心经营,倒不如操心如何更好的教导儿孙,让他们自己长本事,这才是长久之道,经营,也只不过是经营你这一代人罢了,最多福泽两代,到最后好处会落在你儿子身上一点点,可若是儿孙有本事,这份福泽的延续,远比你苦心经营,要来的长久。”
“儿子明白了。”颜相时拱手应声。
“还有,就原先你那身体,还有你大哥,若是不退下来歇息一二,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摆在眼前的例子就是窦轨,你们再怎么努力,最好的结果,无非是第二个窦轨罢了。”
“更别说,你们兄弟俩,如今还赶不上窦轨呢。”
“既然是做谏议大夫,就不要只是将目光放在长安城当中,多出来走动走动,对你有好处,陛下准许言官风闻奏事是不假,一次两次,并没有什么,三次五次,陛下可就会不高兴了,朝中言官嘴一张,朝廷就要付出诸多人力去查证,就如同当年萧瑀被罢相一样。”
“萧瑀往草原上送家书,被人举报污蔑,可是到最后呢?误会一场,这种得罪人的事情,没有真凭实据的,不要出现。”
“旁人,我管不着,但是颜家之人,断然不能这么做。”
当年举报污蔑萧瑀的,那是萧瑀在朝中的对头,抓着萧瑀一点事儿,他就想要干点什么。
结果就造成了萧瑀被罢相的事实,后来真相查明,陛下才再次将萧瑀给请回来。
至于这件事中,风闻奏事的人呢?
现在回头看看,朝堂上还有他的身影吗?
即便是为官,他说话,还有人当回事吗?
“儿子明白了。”颜相时应声。
父亲所说,句句皆是金玉良言。
清早,李复起的也早,照例先去自家夫人那里走一遭。
哪怕是不在长安城住了,两口子回到这宅子里,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分房睡。
英国公府出来的婆婆们,怎么都一个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