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他浑身毛孔都打开了,比床笫之间,比喝酒吃肉抽烟更痛快。
焯……老子已经很久没杀人了!
可周围人就不同了。
他们发出一阵阵惊呼,既感到痛快,又有些畏惧。
赵传薪拇指和四指搓动剑柄,光剑转了起来,血液蒸腾甩飞。
他收起光剑,朝四周看了看,弹了弹烟灰说:“把我的话传出去,今后在北塔里敦这一亩三分地,不允许收保护费,不允许打家劫舍。每年我总是要来检查一两次的。”
鞋匠老弗兰克问:“先生,请问你叫什么?”
赵传薪朝他笑了笑,进屋取了帽子,告诉老弗兰克:“伙计,把我靴子修好,待会儿我来取。九点我还有事,你抓点紧。”
说罢,戴上洪堡帽,朝地上无头尸体啐了一口:“焯你妈的,谁让你跟我戴同款帽子的?”
众人:“……”
这帽子是弗莱迪·帕维特给他买的。
结果撞衫……不,撞帽了。
赵传薪走的方向,也是逃跑那人藏身处。
他其实没跑远,一直躲在暗中悄悄观察。
当他看见赵传薪斩首同伴时,吓得体若筛糠,双眼充血。
没有队友被斩的愤怒,就纯粹是恐惧。
好巧不巧,赵传薪还向他藏身处走来,此人二话不说,起身就跑。
跑一段,他回头看,发现赵传薪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双手抄在大衣兜里,嘴里叼着的雪茄的烟在清冷的空气中袅袅升起。
他松口气,又放缓了速度。
他跑到了北塔里敦教堂附近的希腊街,钻进一栋白色的民房外敲门,神色慌张,左顾右盼。
门开了,里面穿着背心的汉子戴着报童帽,先是左右看看,然后才开口:“你的脸色好像婆娘跟人跑了一样难看。”
“不好了,滨松他们被人杀了,被人斩掉了脑袋,是个中国佬,他们死的很惨,如果你看见了那场面包管你也要被吓到,不像我们杀的那个卖棺材的老家伙,不,滨松他们和卖棺材的老家伙一样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人语速极快,碎碎叨叨的叙说,脸色惨然。
而穿背心的汉子面色一变:“那你怎么跑掉的?”
“我……”
这人话没说完,赵传薪的声音响起:“我放他跑的,不然怎么找到你们?”
“……”
“你……”
赵传薪见穿背心的汉子向后腰掏,就知道要拔刀。
那他也有学有样,朝后腰掏去,不过比对方快多了,随手将飞刀甩出。
嗤……
红光闪过,穿背心的汉子脖子上多出一条细线,刀子始终没能拔出来。
然后,逃跑那人便看见穿背心的汉子身首分家。
“啊……”他崩溃了,歇斯底里的吼着。
红光再闪,飞刀归鞘。
逃跑者窜进屋里,忘了关房门,不顾一切的往里跑,边跑边喊:“杀上门了,救救我……”
赵传薪乐呵呵的进屋,将帽子挂在门口衣挂上,扭了扭脖子,感到身心愉快。
屋子里涌出来三个人,没有之前那个逃跑者,那人或许被吓破胆了。
赵传薪问他们:“无头骑士团,就只剩下你们四个了吗?”
其中一人往抽屉处跑,猛地拽出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把柯尔特转轮。
他刚想转身,伸手,却感觉身体被控住,无论如何转不过来。
这让他惊诧万分。
赵传薪伸手,手腕一抖,对方的枪凭空被他的副肢拍在了地上。
屋里的人全都傻眼了。
赵传薪从后腰掏出飞刀,飞刀在掌心转了三圈,投掷出去。
唰。
第二把,唰。
两人捂着脖子倒下,倒地后脑袋被摔飞了出去。
剩下一人刚想去捡地上的枪,却被这一幕惊住:“啊……”
“呵呵,铁路工今儿就让你们全都变成无头骑士。”
赵传薪朝左挪了挪,就在对方呆立当场的时候,秩序符文碎片启动,飞刀打着旋往回飞。
嗤嗤……
两把飞刀,一左一右形同剪刀交错将脑袋剪飞。
飞刀归鞘,赵传薪放下大衣,朝里面走去,这里充斥着烟味和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而最后的逃跑者刚打开窗户,正扒着窗沿想要跳出去呢。
赵传薪甩出飞刀。
嗤……
这次准头不佳,将对方的天灵盖豁开。
赵传薪取出光剑,他必须说到做到,走到窗旁挥剑。
嗤……
当赵传薪回到工匠铺子的时候,发现地上徒留一摊血渍,三个妇女正撅着屁股卖力的清理地上的血污残留。
待看见赵传薪,三个妇女骇然后退,但没跑,她们恭谨的低头:“先生,弗兰克和大家商量,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我们找做殡葬生意的查理森一家将尸体埋了,反正除了我们,没人看见这里发生的事情……”
赵传薪微微一愣,旋即笑说:“如果有人来问话,实话实说也没什么,无头骑士团已经死光了,就在教堂旁的白房子里。”
三个妇女:“……”
她们脸上露出了喜色。
赵传薪不在乎。
因为他有把握,今天的事情不会闹大,更不会传出去。
进了鞋匠铺子,老弗兰克恭谨的起身,双手将补好了底的靴子递了过来:“先生,您的靴子已经修好,滨松和他的狗腿子,我们也会帮忙掩埋。”
同样的话,赵传薪又对他说了一遍。
接过靴子,赵传薪将50美分丢在柜台上,扶了扶帽檐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