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何出此言?”
唐群英上来就输出。
众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虽然姚佳说过,别看赵传薪在外面杀的血流成河,但他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只是针对敌人,对待朋友从来像春天般温暖。
可毕竟赵传薪这人杀人如麻,换成是他们就不敢像唐群英这样胆大包天。
唐群英又说:“偌大的胪滨府,除了大人外,还有谁能说出这等丧心病狂的话?”
大家都以为赵传薪要翻脸。
然而他只是拉了拉围巾,呵呵一笑:“小唐啊,没关系,你不能奢望大家都和我一样完美。”
唐群英:“……”
有时候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她不忿道:“豆包年纪尚幼,知府大人如此教徒,将来岂非又一个祸国殃民的大害?”
“呵呵,按你方式,让他仁义礼智信,将来在商场上被人吃的骨头渣都不剩就是好的?”赵传薪嗤之以鼻:“财神不渡愚夫,财神亦不渡怨妇。”
“……”论嘴皮子,唐群英哪里是赵传薪对手,但她关注点又变了:“知府大人此言何意?说我是怨妇,岂非瞧不起妇人?”
不远处抱着膀子看热闹的姚佳心说:又来了,又来了,这婆娘三句不离本行,非得强调女子的权利,见天儿的搞男女对立。
赵传薪拍了拍大氅上的雪花:“咋地,你张个血盆大口要咬人啊?打我?你打不过。骂我,你说不过。依我看,小唐,你还是归队吧,又不是秧歌队的你总出来跳啥?以后要看清形势等等卢登的回声或者诺克萨斯狂想曲,别听个唢呐就急吼吼出来蹦跶……”
众人见唐群英吃瘪,远远地哧哧地笑。
唐群英气坏了。
她真打不过,嘴皮子也没赵传薪利索。
关外人么,想让关外人嘴上吃亏那是不可能的。
赵传薪拍拍徒弟后背:“就这么办了,晚点我给你们修个棚子造新炉,明天就能营业。”
姚冰吸了吸鼻涕,郑重点头:“知道了师父,俺一定抛弃良心,不讲道德,没有底线,忘却廉耻,一定不给你蒙羞。”
“好孩子,为师最看重的徒弟便是你了,定能继承为师衣钵。”
唐群英:“……”
赵传薪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叫对手,朝府衙方向溜溜达达的走。
千里迢迢不假,但赵传薪可一点不累。
在巴公房子养精蓄锐,精力正好,趁着时间尚早,先回府衙让星月处理一下积压的公务。
进了府衙,杨桑达喜等一群领催和笔帖式都跟他见礼。
赵传薪办公室外的办公桌,崔凤华正记账,见他回来,赶忙起身:“大人,人参到了,从参帮把头那直接拿的货。”
赵传薪眼睛一亮:“好好好,花了多少钱?”
崔凤华犹豫了下:“人参真不便宜,品相佳的要一百八十两银子每两参,品相差的也要一百二十多两。”
赵传薪笑容一僵:“你买的参里面,品相好的多,还是品相差的多?”
“额……自然好得多,从姚总办那里借的款,借了三万两银子,他说不要利了……”
“焯!”赵传薪倒抽一口凉气:“以后切记,就要品相差的。”
因为清廷宫廷对人参视若珍宝,人参不但重视个头,还要看品相,例如参须的多寡和造型。
但那有个卵用啊?
赵传薪卖给自然科学术士,只需要药效,别的一概不看重。
崔凤华擦擦额头冷汗:“是是,那这银子……”
赵传薪刚在符文之城卖了10球沙海人草,含泪赚了2万金币,此时只好掏了两千多,让崔凤华去还账。
回到办公室,立即放出星月批阅公文。
别看积压了多日,可没到晚饭时间,星月就已经搞定了。
毕竟它用六只手臂同时开弓,工整的楷书写的飞快。
当赵传薪让杨桑达喜将公文分发下去后,胪滨府众公职人员瞠目结舌。
瞧人家知府大人,摸鱼数日是因为人家有真本事。
比不了!
丽贝卡·莱维听说赵传薪回归,处理公务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才几日不见,就想他想的不行。
可又不好意思去他办公室见他。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职,赶忙出门,想快点回家等他。
却在门口看到了好像闻到腥味的鲨鱼一样的小灵娥。
双方互不理会,擦身而过。
等和唐群英共乘马车回家,路上,唐群英见她神不守舍,皱眉说:“莫辞,怎地一见知府,你便这般丢了魂儿?”
莫辞是唐群英给丽贝卡·莱维起的表字。
起表字有很多方式,丽贝卡·莱维的表字算是矛盾式。
例如她的姓名当中,象征意义均为忠诚厚道。
而丽贝卡·莱维的性格也大抵如此,唐群英发现她总是默默做事,谁想对她好她通常坚辞不受,不欠别人的。
于是就要反着来,给她起了个“莫辞”,不要拒绝别人的好意。
见丽贝卡·莱维不说话,唐群英又说:“知府大人也是男人,男人皆花心。你看,府衙门口那个叫小灵娥的,便是等他的。我还听闻,有个参加伦敦奥运会拿奖牌的女子,名为苗翠花,此女国色天香,不久后或来胪滨府寻他。女子,便不该花枝招展,独为取悦男子……”
丽贝卡·莱维,对唐群英前面的话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唯独后面的一句:女子,便该花枝招展来取悦男人。
哇,好有道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