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胡大的高光时刻

清末的法师 黄文才 3028 字 2个月前

理论射速:3发/分?

他将确切的能记录的先记录下来,带问号的等日后慢慢去测量。

想要组建炮兵部队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此时战争核心竞争力主要是工业,21世纪战争核心竞争力是科技。

赵传薪想用一种格式化训练法来训练炮兵,拿具体数据说话而不是野路子全靠感觉。

在他的设想中,不但是技术要精,往后的工业同样要精。有哪個国家的技术敝帚自珍,他就去抢,去偷。有哪个国家的工业先进他也要将人才挖来,让自己人学习。

此时做这些事要比二十一世纪更容易。

……

胡大率灰斧骑兵团汹涌而来,当见到那股灰色洪流后戛然而止。

一望无际的灰色海洋蔽翳了他们所有雄心壮志。

太特么吓人了。

车和札、巴当阿和布隆阿饶是性情火爆也不由得呼吸粗重,握着望远镜的手背青筋暴起。

布隆阿轻咳一声,他不想表达内心的震撼,因为那会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可他此时也说不出逞能的话来。

他们毕竟没有祖上在马背驰骋面对中原步兵以一敌多来去如风的游刃有余,也没亲自对线过如此灰色庞然大物,心底难免生出对方无可匹敌的颓唐。

车和札的嘴不受控制的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一句话:“知府大人在哪?”

好像知府大人从来都潜伏在他们的勇气末梢,只要略显神威就能让胆色沿着神经网络重回大脑和心脏焕发生机。

他们如今才明白,原来欣欣向荣的底气并不是他们的努力和勇气,而是知府大人。

胡大也有类似想法,但他深知一个合格的将领不能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他人身上,更不能集中于一点。

就如当初张-作霖带兵剿匪,陶克陶胡和白音大赉他们起初占据上风,让朝廷官兵寸步难行。那时候张可没有气馁,也没有露怯,更没有指望别人,他靠自己的智慧解决了所有难题,最终将那伙在草原逞威的马匪覆灭。

不过他们现在更像是马匪,俄军像是官兵。

他有前期优势,他也只需要前期优势,等待赵传薪回援。

胡大沉着的说:“知府大人去解决他们的辎重和火炮,我们即便打不过沙俄大军,至少能拖延他们行军速度。都听我令……”

……

在胪滨府以西百里出头的地方,有个地方叫希仁布拉格。

“希仁”意为山,“布拉格”意为泉。

此时,有一队近千人蒙人组成的马队正在此处饮马。

马喝着冰冷的凉水,却喷着热腾腾的白气。

它们渴极了,大口大口不知餮足的吞着冷水,却吓跑了不远处也想喝水的草兔,远远有两只黄羊在枯草中探头探脑,然后头也不回的远去,反正附近有许多泡子能供它们喝个痛快。一只竖起耳朵的赤狐,不满的看着猎物被吓跑。

黄喉莺却是不怕的,它们娇小的身体能随处藏身,扯着脖子叫,也没有人或动物能找到他们藏身之所。

新巴尔虎右翼的牧民一家在附近放牧。

瘦巴巴的草原汉子赶着羊群想要去饮水,发现了这群骑士。

他的羊不敢靠近,他的牧羊犬朝着那群人狂吠,他的孩子在附近草丛里玩耍,他的妻子在身后不远处的蒙古包里擀毡。

汉子犹豫了下,带着他的牧羊犬上前问:“你们是何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里是XBEHYQ的地界,你们这样多的人要去胪滨府报备,否则要触怒知府大人和我们总管车和札。”

海拉尔本地五翼旗人很团结,而现在生活又充满了盼头,每个牧民都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土地和百姓安全。况且他的家人都在这里。

“我是陶克陶胡,这位是吉噶尔牛录佐领图海。”

陶克陶胡介绍完自己,却发现对面汉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陶克陶胡去别的地方,蒙人都争先帮忙对抗官兵,可这汉子似乎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且似乎是赵传薪的拥趸。

汉子说:“你们不该随便越境的。容我找人先去胪滨府报备,你们才能过来。”

陶克陶胡看了一眼图海,图海脸上掠过杀机。

他皮笑肉不笑的上前说:“我们只是路过,很快就会离开,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恶意……”

他边走边说,可等靠近那汉子后忽然抽出弯刀朝汉子的脖子砍去。

不远处的孩子正在比他还高的枯草中,撅着屁股往一个可以开合的金属盒子里装冻僵的虫子。

这盒子是洋玩意儿,原本装着润喉糖,是赵传薪给众人分的,糖分完了,盒子被姚冰送给了他。

铁环、冰嘎、润喉糖盒子,都是这孩子不可多得的宝贝,平时总是被他藏的死死的。

在他的世界里,这些宝贝比父母去甘珠尔庙庙会贩卖皮子换来的银元还要珍贵,比那藏在蒙古包最隐秘地方的陈年老茶砖更加稀有。

听见了自家牧羊犬凄厉的叫着,孩子好奇的从草丛里抬头看。

他看见了在自己印象里高大强悍的父亲被人用弯刀砍断了脖子,看凶手毫不留情的把弯刀刺进想要扑向他的牧羊犬肚子里。

孩子惊呆了。

天气阴沉,血在灰突突的天地间毫无色彩。

他看见父亲轰然倒塌在地上抽搐,看见牧羊犬带着肚子血洞徒劳的伸着四个爪子朝着倒地的主人叫唤,看见羊群被这一变故惊吓的在头羊带领下跑出了几十米茫然无措。

他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术,动也不能动,想哭哭不出声,泪珠子在脸上滑的比流星坠落还快。

那群人饮饱了马,纷纷上马骑行,路过蒙古包的时候,孩子听见了母亲凄厉的哭喊,旋即天地无声。

孩子能动了,他丢了润喉糖铁盒,飞奔回蒙古包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旧的泪痕让风吹干,新的泪滴沿着旧的轨迹下落。

他的母亲倒在血泊中,上个月刚剪的羊毛洗掉了虱子和寄生虫后擀出来的毡子上全是殷红的血,这毡子本来要卖给胪滨府府衙放在棚顶防水用。

……

胡大率众与俄人的灰色牲口军周旋。

主要是双方骑兵对抗。

对方骑兵冲过来,胡大带人放了一轮枪转头就跑。

他们一人双马,耐力十足,等对方坐骑力竭后再放一轮枪。

对方拿他们无可奈何只能回转后,胡大带人再上前袭扰,于是俄军只能拿枪林弹雨来阻挡他们的脚步。

俄军上校斯塔尔克听着前方的枪声,冷笑说:“不要因噎废食,他们只是讨厌的虫子而已,我们继续行军,他们不敢靠前。战争么,死几个人在所难免,不要耽误行程。”

中尉维塞拉克不无担心:“上校,这些中国人既然来到我们境内,是否说明满-洲里已经失守?”

斯塔尔克摇头:“那不可能,普提洛夫少将手上有六千余人,就算赵传薪真如传说那么厉害,可至少普提洛夫少将不至于败下阵来,等我们一到,就是生擒活捉赵传薪的时候。这些人想来是从别处绕过来,是赵传薪刻意派过来扰乱我军行军的送死部队,这说明赵传薪怕了。”

斯塔尔克觉得这是个讨好尼古拉二世的绝佳机会。

毕竟从莫斯科传来的消息说,皇帝陛下已经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