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用点手段,转移众人注意力。
否则光盯着伤亡数字,容易毁伤士气。
朴升烈犹豫:“这,赵先生,我们是正规军啊,这样干是不是有点……”
赵传薪直起腰,一本正经道:“朴升烈,你记住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起了邪念而已。”
“……”
所有人都无语的看着赵传薪。
实在想不出两者有什么区别。
这时候有人说:“朴齐纯是‘乙巳五贼’之一,抄他的家是应该的。”
乙巳五贼,全是实权亲日派,日俄战争后和韩国与日本签订协约的代表之一。
今日能来的,都是大韩的爱国者。一人说完,其余人也跟着口诛笔伐。
赵传薪挥挥手:“我们先去抄家,受伤的都坚持一下,到地方再进行救治。”
朴升烈跟在赵传薪身后说:“赵先生,侍卫队已经解散了,不如我们以后也叫‘义兵’。”
赵传薪头也不回的说:“叫什么义兵,一点都不响亮。今后,我们就叫战神小队。无论何时何地,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这话可太提气了。
后面的侍卫队各个挺起胸膛。
日军厉害吧,今天不照样被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连梶原义久都被赵先生乱拳打死,打的不成人形。
可见,日军也并不是战无不胜。
朴升烈犹豫了一下道:“可我们的弹药不多了。”
说到这,赵传薪想起来了。
他驻足:“都退后。”
挥挥手,在众人惊愕目光中,空地上出现了无数枪支弹药。
“仙术啊,这是仙术!”
“赵先生法力高深。”
在此时代,这一招无往不利。
在后世,搞不好赵传薪玩这个第二天就会消失。
赵传薪背起手,一派仙风道骨:“这是你们武器库里搜刮来的,没有给小鬼子留一粒子弹。我这甚至还有机关炮,不过不利于携带,等打仗,我再给你们。”
都说狗仗人势,人其实心里有了指向后,和狗没啥区别。
肯踏实自力更生的,一般都是心里清楚只能靠自己活下去的人。
要不然为何后世啃老族比比皆是呢,因为老一辈积攒了家底,且家家都一个孩子,惯的不得了,有滋生惰性因子的土壤。
为何许多人成家后就成熟了呢?
因为结婚一次,彩礼、房、车将家底耗尽,再不努力就得朝西边张嘴——等喝西北风了。
战神小队看见了赵传薪的能力,这极大的缓解了他们对日军的畏惧心理。
天塌了,战神个大,有他顶着。
可他们却不知道,赵传薪利用他们这种心理,将侍卫队改名战神小队,那岂不是这个队伍成了他的私人武装?
看他们一个个咧着大嘴笑,赵传薪心说真是一群棒槌。
到了朴齐纯的家里,除了院子里的两具尸体外,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即便有仆从,怕是也吓得逃走。
赵传薪在院子里,拿出一堆医疗器械和药物,都是当初在天津城,从法国人的小火车上顺来的。
他洗了洗手,亲自上手演示如何治疗枪伤。
他拿出一根烟递到伤号嘴里:“我也受过枪伤,知道我当初是怎么忍耐痛苦的么?”
伤号摇头,猛吸了口烟,似乎这样能缓解痛苦。
赵传薪淡淡道:“我一边读《春秋》,一边让人给我取子弹。当我沉迷书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是无法体会到任何痛苦的。”
伤号诧异:“赵先生,这里没有《春秋》啊,我也不识字。”
旁边的朴升烈,也拿出一根烟。
这是从日军那缴获来的。
他又拿出缴获来的钢笔和本子,插嘴道:“赵先生,干脆你给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吧,比如你在哪学习的法术?”
一听到“法术”二字,众人都来了精神。
赵传薪看看所有人都满脸战斗后的疲惫不堪,他们也确实需要休整一会儿。
而朴升烈一副“战地记者”的架势,所以赵传薪也来了几分兴致。
信口开河道:“这要从很久之前说起了。我的伯父,喜欢看《老庄》、《参同契》、《抱朴子》这一类的书,妄想有一日能脱离苦海,得道成仙,获得永生……”
赵传薪是看菜下碟的典范,和熟人讲故事都讲修仙玄幻内容,精彩够精彩,但一听就是扯淡。
可朴升烈竟然拿了纸笔,郑重的记录。
赵传薪不知道这孙贼想要干啥,讲的就比较贴合实际。
故事从他大伯那说起。
他大伯好老庄,从小读这些神神叨叨的哲学。
他家里有很多书,赵传薪对其中的小本连环画感兴趣。
好为人师的人都懂,有时候想厘清头绪,就要给别人讲解。
这种方法,还被人当成一种学习方法,堂而皇之的编成了书。
他大伯不能跟别人讲他的那些玄学哲学,因为大家会把他当成疯子对待,就只好对年幼的赵传薪说:“想看我的连环画,就必须听我讲故事。”
赵传薪那时候小,为了天天泡在小人画里,就忍受枯燥听大伯唠叨。
那几年,大伯经常给他讲这些,连听数年,赵传薪耳朵都听出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