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差不多,差不多的。我过两天走,正好去天津城先去营救张榕,顺带着去做个演讲。”
赵传薪乐呵呵的走了。
很快,北洋大学堂邀请赵传薪去做爱国演讲的事,便在鹿岗镇传开了。
北洋学堂,这是一所正八经的现代大学,四年学制,有本科和预科之分。
北洋学堂即后世更名的天津大学。
在现在,那更是鼎鼎大名,在教育界如雷贯耳,是万千学子心中的耶路撒冷。
赵传薪一直想做点留名于后世的事,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想来,这些听讲的学生里面,定然会出现将来有大出息的。
等到了下个世纪,人们翻看他们的书信手稿,里面记录:在1907年,我听了赵传薪先生的演讲,脑子一下清醒了,心窍一下打开了,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想想就上头。
于是,几天后,赵传薪坐上了火车。
和他同行的是直子优香。
直子优香继续去延边地区,做情报工作。
这段路他们是同行的。
“赵君,你要去大学里做演讲吗?”
“是啊,优香,事情本来有很多的,抽不开身。可是想想万千学子,等着我去谆谆教诲,实在难以开口拒绝。”
直子优香眨巴眨巴眼,以她这段时间的观察,赵君每天遛马遛狗,再不就是躺在躺椅上看书。
从来不像刘宝贵和赵忠义等人,天天去治安所上班,忙的焦头烂额。
哪里抽不开身了?
“赵君真厉害,年纪轻轻,就能去大学教书育人了。”
“害,也不行,只是去抒发一点个人的浅见,不算什么的。”
赵传薪谦虚的说。
这时候,直子优香看了一眼窗外,起身道:“赵君,我要下车了。”
赵传薪摆摆手:“优香,注意安全,如果苗头不对,那就风紧扯呼。”
对他微微鞠躬,直子优香感激道:“谢谢赵君的关心。”
小日本继承了中国的传统,现在汉字依然在他们国家盛行,甚至那边至今还有贵族抵制洋文洋书,对汉字充满了敬畏。
礼仪方面,更是时刻都要拿捏着。
假正经,他们是认真的。
“去吧去吧。”
此时火车的速度,真的好像年迈的老牛,走的吭哧瘪肚的。
这列火车的时速,约么最多只有25km/小时。
赵传薪骑电动车的速度都是此时火车的三倍!
中途还需要倒车,赵传薪买了一张硬纸印制的卡票,转乘另外一辆。
虽然还没出正月,可南下的人不少,火车站熙熙攘攘。
此时的人都讲究牌面,比如武官坐火车,必然有随从护卫相送。
经常能在火车站看见戴大盖帽的。
这也不稀奇,赵传薪没在意上了车。
车站,有个矮胖的年轻人对挽着他胳膊的女孩说:“翠喜,你先上车,我和香岩说几句话。”
杨翠喜点点头,上了车。
此时的火车票,只有车次和时间,没有座位号。
因为今天人多,已经有很多人上了车。
杨翠喜赶忙找个空位坐了下去。
然而,她屁股刚落座,旁边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占据。
她转头望去,不禁眼睛一亮。
此人身材高大远超常人,面相不能说十分英俊,可也是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不是奶油小生,却皮肤细嫩。又偏偏极有棱角,散发一股阳刚之气。
杨翠喜开口道:“先生,我坐在这里,你那位置……”
没等她说完,就听那男人乐呵呵道:“哦,你坐这里吧,我不介意。”
“不是,我的意思……”
“害,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你坐你的,不碍事,我就一个人而已。”
“……”
杨翠喜抓狂。
这人看着有一副好皮囊,就是一张嘴马上变了味道。
不该是风度翩翩,和蔼却认真,会礼貌的听女士说话,这样才符合这幅皮囊的内在精神吗?
见她不说话了,赵传薪开口:“你也南下啊?听口音像是天津城人士。”
想说什么,总被打断,杨翠喜只好先回答:“是,在天津城住的久了,口音自然改变。”
这姑娘年纪不大,长相在赵传薪看来平平无奇。声音倒是很好听。
他就说:“是吧,我也去天津城,咱们顺路。”
这时候,一个戴着清廷官帽,矮胖的青年走了过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看见坐在里面的杨翠喜,和外面的赵传薪就是一愣。
他皱起眉头:“让开,这是我的女眷,我要和她坐在一起。”
听见女孩是这青年的女眷,赵传薪让开也自无不可。
可偏偏你特么颐指气使的,跟谁俩呢?
他笑嘻嘻的开口:“哦?真的巧,我也想挨着你的女眷。”
啥玩意?
爱新觉罗·载振摸了摸顶戴,今天戴官帽了,竟然还有人不开眼?
因为赵传薪高大,往那一摊,非常靠近杨翠喜。
这让爱新觉罗·载振怒火中烧。
别说此时,就算后世都有很多男人,但凡见女朋友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心态都会炸裂开。
“我再说一边,让开!”
笑意不减,赵传薪道:“不要动怒嘛!我也再说一遍,我真的想挨着你的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