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锋虽然没有太多回应,但这个态度恰好迎合了他现在的身份和朝堂地位。
就是梁龙吟这种帝都豪门族长都已经开始毕恭毕敬起来。
但李无锋却越发思念起三川的一草一木,思念起草原上肆意纵横的金戈铁马。
只是这种思念,注定只能是一种无法排解的惆怅,短时间内他几乎没有任何回归三川的可能。
起码在沧海帝没有彻底掌控帝国局势前,他只能做一名矗立在朝堂的擎天保驾之臣。
哪怕只是一块牌坊,也注定要立在这里。
而这种等待,终于在曾经的九皇子,现在的镇北王沧东海回到帝都时,开始变得松动起来。
距离沧元皇帝入土陵寝还有不到七天,沧海帝却第一次在朝议时迟到了。
虽然这次缺席让群臣多有揣测,但很快两道身影就共同出现在朝堂之上。
正是略显清瘦的沧海帝搀扶着身边明显比他大上一圈,也魁梧许多的壮汉走了进来。
宋家家主宋子卿眼神最佳,直接迎上前去。
“臣参见陛下,参见镇北王。”
满朝重臣在这一声呼唤下,终于反应过来,参见之声此起彼伏响起。
哪怕是一脸错愕的宁王,也在最初的诧异过后,快步迎了上去。
沧元皇帝仅存的三位皇子终于再次碰面。
虽说皇室无亲情,但血脉亲情终究还是难以让人轻易割舍!
宁王殿下脸上的悲伤根本无从作假,身边哭成泪人的也不再是九五至尊,不再是手握重兵的皇子。
仅仅只是两位失去父亲的弟弟和同样失去父亲照应的哥哥!
朝堂之上的悲伤之情,仿佛传染了一样,古冷然和赢无极同样在以手掩面。
就连李无锋都被勾起了上一世经历生离死别时的那种无助和遗憾。
而这种遗憾在镇北王身上体现的尤为悲哀,因为他十六岁就去往北疆,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回过帝都。
甚至连膝前尽孝的回忆都已模糊无痕。
他或有埋怨父皇偏颇之时,或有疑惑传位之事。
但此刻,起码此刻,他是沧元皇帝的第九位儿子。
所以他一接到新帝手书,就不顾属下劝阻,执意前往帝都。
虽然前途未卜,虽然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