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出去。”裴寂遣退了随从,自己却没有离开:“司徒大人,依开皇律,任何人不得与人犯单独见面,以免串供,请恕下官失礼,我必须在一旁作陪监督。”
韦信脸上抽了抽,很显然,若不是大理寺地位特殊,此时他早已将裴寂怒骂一通了。
“哼!”韦信不满的冷哼了一声,随后又看向了高发:“久诚,你…”
韦信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化为了一声长叹:“我自认待你不薄,为何叛我?”
谁知高发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从未依附过司徒大人,何来背叛一说?”
“你从未依附过我?”韦信都被这话气笑了,他冷笑着说道:“你当初不过是尚书省一个小小的都事(官名,从七品上),若不是我提拔栽培于你,你能有今日的地位,好啊,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在身边,还养了十几年!”
高发:“司徒大人任尚书令十数年间,放纵手下之人贪赃枉法,侵吞国库,鱼肉百姓,下官深感不齿,还请司徒大人主动赴死,以正天下视听。”
“放肆,高久诚,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韦信闻言怒不可遏,语气中也充满了威胁:“还要我主动赴死,你以为你躲在大理寺监狱之中,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高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看向了一旁的裴寂,韦信一脸疑惑的转头望去,却见裴寂捧着一卷册本正在奋笔疾书,此时正好写到韦信的那句带有威胁的话。
裴寂:“没事,司徒大人,下官只是依规矩做记录而已,你们继续,继续。”
“想想自己的家人,你知道该怎么做。”见裴寂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期待,一副巴不得自己漏嘴爆出什么猛料的样子,韦信也失去了与高发谈话的兴趣,撂下一句话后一甩袖子离开了。
高发无奈的笑了笑,行礼道:“下官恭送司徒大人。”
裴寂则是提笔写完后,追了上去:“司徒大人,请留步,依大理寺的规矩,这记录还需您签字确认。”
张伟则在一旁吃瓜,本以为还能看上一场恩怨情仇的狗血大剧,结果因为裴寂这个灯泡搅局,除了韦信撂了一句狠话,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