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深秋到了冬季,李愬决计攻打蔡州。
李愬派秘书郑澥到郾城,秘密把计划告知裴度。
裴度对郑澥说:
“作战靠出奇制胜,李将导有良谋,请将军见机行事。”
郑澥回报李愬,李愬又和李佑、李忠义密谈了好几次。
有一天,天气特别阴冷,铅灰色的天空阴云密布。
李愬升帐调度兵马,命李佑、李忠义率“神勇突击骑兵队三千人为前锋,李愬和监领三千人为中军,唐州刺史李进诚领三千人断后。
三军既出城门,李愬下令向东,急行军等六十里,到达张柴村。
村中有吴元济少数叛军据守。因为北风呼啸、冷风削脸如刀,岗哨也躲进军帐内,毫不防备。
神勇突击骑兵队员杀进叛军营帐,挥舞刀剑力砍力劈,直如砍瓜削菜一般。
只听得贼兵惨叫声声,只见得血溅帐篷。
有几个贼兵想逃出帐篷一看,外面又是官军的天罗地网,他们把叛军帐篷口围得水泄不通。
贼兵发现逃不出去,只好绝望地拔刀自尽。
连守住烽火台的贼兵也被杀得干干净净,没留一个活口。
李愬命将士暂住张柴村,大家稍事休整,吃干粮充饥,烧温水喝,整好马鞍、脚蹬子。
李愬留下五百人驻守在这里,截住朗山方向可能扑过来的叛军援兵。
又派兵士堵塞洄曲及各道路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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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完毕,这时天色已晚,北风呜呜作响,雪花纷纷扬扬从高空飘落,天地之间寒气笼罩。
官军将士冻得浑身哆嗦,缩头缩手,不停地躲脚御寒。
偏偏这时军帐中传出李愬号令:
“趁着风雪交加夜晚进兵。”
各位将领着急地问:
“我们要去哪里?”
李愬一脸严肃地说:
“去蔡州捉拿吴元济。”
将士们一听吃了一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特别害怕,又不敢违抗军令,只好硬着头皮,各自手持兵器开始出发。
监军哭着喊道:
“我的娘哎!李将军被忽悠着了魔!
他天天和李佑商议来商议去,果然中了李佑奸计。
事已至此,怎么办呀,怎么办?”
李愬又令将士及马匹嘴里各含一根草快走,不准发出声音。
谁张口发声,口中衔草掉落地上,要问罪问斩。
各路军队在凛冽寒风中,冒着漫天大雪前行。
道路两边的景色被积雪覆盖,夜色里发着幽暗的光。
将士们脚下没法分辨路面高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马匹时而打滑失蹄。
兵士手中火把,也被冷风吹灭,十把已有九把熄灭。
只剩少量火把勉强照着路。军中旗帜,冻得翻卷不动,多被北风刮烂。
兵士和战马偶然失足滑倒在地,倒在他上挣扎几下站不起来,就不动弹了,他们和它们都慢慢冻僵死去了。
到了半夜,风越大,雪花越是密集,雪花扑簌簌落在人脸上,灌进脖子后面的衣领里。
将士们脸冻得生生作疼,耳朵冻得剧疼。
大家吃了无数的苦楚,才走出六七十里,远远地望见夜幕下的岩城。
李愬又下令说:
“蔡州城就在前面,必须格外寂静,不能发出军队的声音,大声说话的,立即杀头!”
将士们相继闭住嘴巴,只是肚子怀着怨苦。
又走了一里多地,只见路边一个方形水池,池中有一群鹅,有一群鸭。
池中的表层水,已经开始结冰,估计鹅鸭在水里,冻得脚疼。
李愬远远望见,令身边个几名兵士:
“你们几个,用手中长槊搅扰它们,让它们喊叫!”
几个兵士站在岸边,用长槊搅击鹅鸭群附近水面。
“嘎!嘎!嘎!”鹅叫声响了起来。
“呀!呀!呀!”鸭叫声响起来。
将士们听了十分惊惶。李愬说:
“各位别担心,这是用鹅鸭叫声,掩盖我军兵马行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