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华，平日看你挺聪明的，怎地此刻却变得这般愚笨。你之所以现在能安然无恙跪在此处，全凭你如今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

“所以，只要你仍在位一日，便能活得安稳。可若哪日你不再担任此职，朕相信，当你踏出城门的那一刹那，便会有数不清刺客出现在你身侧，取你性命。”

吴用的这番话犹如醍醐灌顶，令陈永华幡然醒悟。

此前，他还曾天真地以为，只要离开应天府这个纷争之地，便可逍遥自。

然而此时此刻，经吴用此番话语提点，他方才明白，如今的他似乎已无退路可言。

只因他所得罪之人实在太多太多。

尤其是此次，死在他手中的权贵不计其数，光是今日，就有数百人之多，这些人皆是大周的重要人物，可以说是大周的半壁江山。

毫不夸张地说，如今的陈永华几乎将大半个大周都给得罪遍了。

若是此刻没有吴用的庇护，那么这偌大的天下，恐怕再也没有他陈永华能够容身的地方了。

"陛下，微臣知错了。"陈永华说道。

就在这时，吴用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

"陈永华，尽管你做了许多事情，得罪了不少人，但你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朕要求你去做的呢？所以，严格说来，那些人不应怨恨于你，而是应当怪罪朕才对。你不过是替朕背负了一口大黑锅罢了。"

吴用此言一出，陈永华的眼眶中顿时涌出了一排泪水。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无一不是为了吴用而去执行的。

吴用让他调查谁，他便毫不犹豫地去调查谁，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是否有罪，只要接到任务，他总能查出结果。

至于杀人之事，同样也是吴用下达的命令。

就如今天，他杀了数百人，皆是吴用的旨意。

而杀人之后所引发的后果以及由此带来的仇恨，却都由他陈永华独自承担。

“臣，甘愿为陛下阻挡一切，能为陛下挡刀，那是臣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