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黑芒映入眼帘,郑海微微向左侧歪了歪头。
一支羽箭呼啸而过,几乎擦着郑海的脸颊,劲风划过,吹起他的几缕发丝。
险而又险地避过了那支羽箭,郑海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呼——”
忽然,左侧又是一阵无形地压迫感。
他本能地向右摆正脑袋。
咻!
一支羽箭贴着左耳划过——
铮地一声,钉在身后的车厢木头上,箭杆震颤几下才停下来。
不知是劲风划过,还是被箭杆上的箭羽擦到了,他的左耳传来一丝轻微的痛感。
乘坐马车的好处是不用担心两侧与后侧射过来的羽箭,但缺点也很明显,郑海没法持刀格挡正面射来的箭矢。
好在之前在马车上准备的那具尸体替他挡住了大部分箭矢,郑海并没有被箭矢射中。
屏住呼吸,不敢做其他多余的动作,他就静静地坐着,倾听车外的动静。
前方传来的兵刃碰撞声越来越少,射中马车的羽箭也越来越少,车厢上传来的“铮铮”声从两侧往后移动,最后停了下来。
马车外的嘈杂声渐渐减弱,郑海知道他们已经冲出了包围圈。
马车缓缓放慢了速度,瞥了一眼身前的那具尸体,他这才发现尸体上密密麻麻插了大约十几支羽箭。
放下尸体,撩开满是破洞的车帘,郑海扫了一眼车外。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拉车的马匹轻轻打着马鼾,马蹄敲在路面上哒哒作响。
走出马车,郑海发现赶车的车夫已经中箭身亡。
车夫的身上插着五支羽箭,殷红的血水沁透了衣物与甲胄。
在车夫的脸上轻轻抹了一下,帮车夫合上那双到死都坚毅的眼睛,郑海轻叹一声。
尸体平放在马车上,他看向前方的骑兵。
前方开路的骑兵也停下来,不少人身上都插着羽箭,队伍里传来一些轻微的呻吟声。
一名身上没有伤的亲兵跃下马背,跑到郑海身前:““大人,我们冲过来了!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郑海扫了其他人一眼,“还能战斗的人,随我掩护后面的人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