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将军提醒。我这发簪乃是缅甸翡翠所雕,的确能换几碗酒。”叶知秋道。
三更时分,叶知秋迷迷糊糊中被推醒。他刚要出声,就被人捂住嘴巴:“叶大人,是我。申大人的兄弟。”
叶知秋已经听出来人的声音,正是一早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军爷,便点头示意。借着下弦月微弱的月光,屋里两人勉强能看清对方。
潘德森放开手,轻声道:“我是来带你走的。你从正门出去,我带了点吃食,四更一到,我会把所有人叫到后门一起吃。去正阳门躲着,城门一开你就走,城外有位老人接应你。”
“不,我不走。”叶知秋道。
“嫂子你不用担心,沿途自有人照料。而且没有人能想到她们会绕道西边。你的消息已经送出,不用担心申大人,他自有安排。”潘德森道。
“你是谁?惠直怎会提前得知这些事?”叶知秋问。
“我姓潘,叫潘德森。申大人不知道这事,但他早有预案。”潘德森。
叶知秋一听,放下心来:“哦,原来是你。我听惠直说起过你。惠直果然有预案?”
“申大人交代过,但凡有变故,大伙依计行事,临机处置,一切以留全有用之身为宗旨。至于到什么地方,申大人没有明说。他与每人谈话各不相同。”潘德森道。
叶知秋默然,他想起了两人曾交谈过陶渊明,假如有一天辞官归隐,他想去的地方,是徐闻县。因为那里与他家乡一县之隔,风土人情一般无二,又能时刻眺望大海。
“这是你的路引。你最好是扮作道人。”潘德森递给他一个信封。
“道人?”叶知秋有些不解。他不敢点灯,怕外面的人察觉异常。
“申大人给你准备了两个身份。其中一份是道人的度牒。”潘德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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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道:“我不走。”
“你是怕放走了你,我没法向上头交代?”潘德森问。
叶知秋道:“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我一把年纪了,何必累人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