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确实很漂亮,长得也很像……像美人。”范雎差点说漏嘴了,还好圆了过去。
这时,陈世铎已经回来,他走到门口时,恰好听到范雎的这句话。
“今后好好过家庭生活,不像我,想过都过不了。还有,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管来找我。这话我和世铎说了,但是在这里,我再和你说一遍,这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陈世铎并没有立刻进去,事实上,这个时候进去,三人都会感到尴尬。
“虽然你我身份悬殊,但不应该被此缚住手脚。在秦国,我的故人很少,所以我希望你我可以重续当年烧饼的缘分,成为朋友,当然,还有世铎。”
“蒙丞相不弃,我们二人求之不得。”苏琐说。
陈世铎欠礼而入,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先与范雎交谈,随后转头与苏琐温然对视。
“世铎这次来秦国,计划要待多久?”范雎问。
“个把月吧,这要看事情处理的快慢。”
“时间不短,要不我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客馆并不算很方便,也有些杂。”
“丞相放心,来之前世铎已经打点好了,不住客馆,有房,离相府也并不算太远。”
“哦,好。”范雎点头,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后来断断续续又聊了许多,陈世铎在商场混了三十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健谈的本领。两个男人见面有许多话要说,如果说起初他们彼此都有些拘谨,那么之后就放开了。
苏琐不怎么说话,偶尔该自己回答时插上两句嘴,其余时候都是在默默地听。
这个坐在自己侧上方的男人,还是曾经给烧饼时,吓得连话都不敢说的少年么?
变了样,但变得不算多,各方面都很不错,言行举止都很符合一个国家丞相该有的风度。
不知不觉快到正午,陈世铎打算辞行,范雎不依,非要让二人留下来吃午饭。
谁能拒绝丞相的宴请,于是他们只能留了下来。
天空不知不觉飘起了雪花。
北方的冬天显得格外漫长,西北的苍茫大地被雪覆盖,更显壮美。
范雎第一次见到秦国冬天景象的时候,有一种神思不定的漂泊感,那是没有归处可去的无依,还有无尽的空旷。
那时候他不得嬴稷召见,仕途无望,一转眼,竟已经十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