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军没来之前,末将和底下人商量过,是要开门迎战还是?”
“不,要后撤。”
王龁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明白白起的意思。
“不是说我秦军不怕廉颇只怕赵括么,那我们就躲,赵军攻上来时,让他们乘胜追击,最好追到我军壁垒这里。”
“上将军是要给赵括设埋伏吗?”底下人问。
“对,派一支两万五千人的兵趁赵军猛攻的机会,打到他们的后方,截断赵括的后路。另外,再派五千骑兵精锐,插到赵军和营垒之间。”
“将军是想分割赵军,同时切断他们的粮道?”
“聪明,”白起咳了两声,“赵括不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他会放心地出战垒,只有把他引出来,这仗才有得打。”
“同时,王龁,你下令,赵军出战后,我军要分派几拨轻装精兵,陪赵括做这个游戏,最好别让他看出来自己上当了。”
还得是武安君白起,听了这个计策,底下人兴奋得就差闻声雀跃了。
王龁领命,具体的作战部署他要再和执行人员细化。
从来都是这样,白起领兵作战的时候只会出奇招,也只会说大致的作战方针,只在最关键最无法突破的环节稍稍提点,剩下的,就靠他的这群好下属自己去悟了。
教育也从来不是全盘输出,对方更不可能做到全盘吸收,一味地只知严格执行上司的命令,就永远不可能从他身上学习到用兵作战的精髓。
“将军,您要不然去歇一会,末将看您脸色不太好……”
“行,剩下的你们先讨论着,记住一点,莫要轻敌。”
“诺。”
交代完,白起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自己的军帐。
病压根就没有好全,有好几次郎中来给看病,二人说病情的时候白起都刻意避开魏澜,不想让她知道。
白起只清楚自己的身体糟糕,却没想到竟然糟糕到了如此地步。
只是骑了几天的快马赶到长平前线,到目前为止已经三天了,还是没怎么缓过来。
难道就只能这样了么?他揩了揩额头的虚汗,乏力地倒坐在了案几前。
上天,你收不收我无所谓,但是至少应该让我挺过这最关键的几天吧。
我从不畏死,但不应该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