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渊长吁一口气,城上弓弩连番追射。
又让士卒用长绳裹起身躯,忍着疲倦吊出城墙上,拔去金兵床弩的钉在城墙上箭杆,以防金兵再次攻城。
等金兵杀尽宋骑,扑灭营中烟火。
金兀术有心再重整旗鼓,看着四处冒烟的营垒,营外因疲惫不堪而瘫软在地的不足万人的签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金兀术熟读兵书,如何不知?
正犹豫不定时,有伺候禀报:蔡州城宋军大举来援,前锋已过商水县。
商水县离淮阳城,不过六七十里,轻骑兵一个时辰即可直捣淮阳城下。
金兀术连忙下令,拨给韩常数千金骑,为大军断后。
自引两三千骑兵和不满万人签军,先行撤军。
这一切如何瞒得了赵秉渊?
胜捷军满编一万二千五百人,在淮阳城得了三千签军精锐,这一夜算上轻伤也不足八千人,而军中骑兵损失殆尽,城内也仅剩百余骑。
他见金军慌乱收缩兵马,料想宋军援军将至。
连忙从东门和南门加上剩余的亲军营,凑得四千余兵马于南城门内聚集。
又将剩余的老弱签军两千余人,加上城内青壮数千人登上城墙防御。
自己立于南城门上,喝道:“昨夜我胜捷军万余人,大破金兵十万,金人已知我兵锋之盛。”
赵秉渊故意将金兵说到十万,也彰显胜捷军的强盛之意。
他又道:“昨夜不少袍泽弟兄战死于此地,而这时我大宋岳家军援兵离城不足十里,我等坚守一夜又疲惫不堪。这金兀术技穷要北遁,如此该如何?”
“杀光这些金人!”
一时群情激奋,不少步卒这就要打开城门冲杀出去。
赵秉渊见士气可用,便道:“参军官在城门背下干粮,众军领毕随本将去捉金兀术。”
城中大户也献了不少咸菜、熟鸡蛋,城下士卒胡乱塞了些吃食、饮了几碗有些酒味的清水,趁着蒙蒙亮的天色,冲出城外列阵。
金兀术在大营外等待韩常所剩的数千签军步卒。
这时淮阳城墙上擂起战鼓,不多时沉重的号角也吹了起来。
这时城墙东南角转出数千宋军,排起军阵沿着城墙根,踩着鼓点快步向金营压来。
金兀术不待韩常步卒,便命金兵步卒北撤。
自己亲领两三千金骑抵住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