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过摇摇头,示意没事,苦笑道:“心里想明白了是一回事,事情发生了又是另一回事,有点佩服父亲了,我是做不到像他那么豁达。”
两人静坐了一会,苏过缓了缓情绪,起身拉起妻子,笑道:“不想了,凡事尽力就好,世事浮云何足问 , 不如高卧且加餐,走了,回房。”
到了四月,弹劾苏过的声势才慢慢停了下来,因为宫里一直留中不发,三省也置若罔闻。
这时苏过才接到了进宫的诏令。
进入大殿,行完礼后,苏过先看了看两侧,两府三省的宰执们都在,皇城司的梁从政也在。
赵煦说道:“先听听皇城司关于各地役法情况的回奏。”
苏过忙回到自己的最尾端,只听梁从政说道:“禀官家,东南各地和蜀中的新役法已经顺利施行下去,北方各州进展稍慢,但州县官员除了个别以外,均在配合整顿,最迟年末,就可以全部完成。”
赵煦点点头,说道:“冥顽不灵的官员名单你稍后呈上,着三省处理,直接去职发往边州安置,永不录用。”
这些都是之前议定的事,像范祖禹和刘安世这个级别的,已经单独处理了,剩下的就都是被杀的鸡。
众人齐声称是。
赵煦又道:“青苗法一事,各位都看过苏签书拟定的新条例了,有异议的现在可以说了。”
范纯仁站出来说道:“试行之事,在京畿重地有些不合适,不如另择一州。”
章惇立马支持道:“不错,可着苏签书出知一州,兼行此事。”
二十出头的知州,章惇对苏过也实在是大方。
赵煦沉吟片刻,说道:“苏签书觉得如何?”
“全听官家安排,”苏过躬身道:“但臣年少无功,知州之职实不敢受。”
赵煦摇头冷笑道:“年少又怎样,就该任人摆布吗?”
苏过的遭遇无疑让他想起自己早些年如提线木偶般的生活。
众人一愣,不知少年官家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