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族长已经让我做锦绣织坊的总召襄理了。”子龙笑嘻嘻地说道。
“你讲啥,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丁嫂破涕为笑。
“你有时间听吗?都忙着拉人对付高家去了!”丁水带着半开玩笑、半斥责的口气说道。
丁嫂脸一红,全家人都笑了起来。
“今天会上先定了希哥儿做总召,会后族长私下里找了我,说希哥儿早就向他推荐我做总召襄理了。说我能写会算,一直帮他管着供销合作文书上的事,有经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丁嫂听了这话,觉得比蜜还甜。
子龙已经通过了府试,若再过了院试,就是秀才了。此时,又兼着总召襄理的差事,只要锦绣布行好,子龙的前途就一片光明。
就算以后考不上举人,或开馆教书,或在锦绣布行一路做下去,进退都是阳关大道,丁水家在村里、族中,那身份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说不定将来子龙能坐进丁家祠堂成为议事长者也未可知。
丁嫂突然回过神来,急切地问道:“有没有说月银多少?”
“这还没说 ......”子龙回道。
“没说好,你就答应?”丁嫂感觉这小儿子就不像她亲生的,遇事从不为自己打算。
“总召襄理这位子,人家想还想不来呢,定了给子龙,你还有啥不满意?想东想西的!”丁水这么一说,丁嫂不再有话。
子龙却憨憨地说道:“族长说了,不会比织工的月银少。”
丁嫂早打听过了,织工的月银大约是二两。
“啊呀,那就行了,那就行了,哈哈哈,来来来,一起吃饭,饿煞我了!”
丁嫂脸色放晴,挥动着筷子,兴高采烈地招呼一家子吃饭。
这变化,比六月的天气还快。
丁嫂心想,虽然自己一两二钱银子“供销合作联系人”的位子不保了,但子龙有了更高薪水的体面工作,大不了自己再去和儿媳一起看茶摊,也没啥!
心中的疙瘩结开了,她真觉得自己饿了。
反正是在自己家里,也不用顾忌,端起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锦绣织坊筹建之事,正式铺开。
为建设锦绣织坊众筹的银子早就齐了,张掌柜在柜上为“锦绣织坊”这个新项目专门开了一个账户,银两一次性划拨到位,又派了四五个伙计到丁家村,一切听任高希调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