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丁叔,是我,嘿嘿。”高希还带着笑,这倒让丁成远觉得高希“正常”一点了。
“大清早的,你弄了这些白纸,又叫这么多乡亲围在这里闹事,是要做什么?”
“丁叔,我没闹事,只是在此控诉一下丁家想夺我家田产这件事。”说着,他将买卖文书递了上去。
丁满桢巧取豪夺乡民田产的事,不是今天才有。
丁成远看了看文书最后丁满桢的手印,再看了看买价,他都为这位族叔脸红。
家财不说万贯,也是殷实的地主人家了,还是村中议事会的老人之一,却压榨小户人家。
这不及市面公价五成的成交价,公平交易之下,怎么都不可能发生,与抢无异!
“那你是想怎样?让满桢叔按市价买你家的地?”丁成远问道。
“哈哈,丁叔你说啥呢!我家自然没能耐强迫满桢爷爷出个好价买我家的地。但他也不能强迫我家贱卖祖产吧,也不能不让其他买家来看地、买地吧?我就想要一个,公平交易、买卖自由。”
思路清晰,诉求合理。
包括丁成远在内的众乡亲不由地对高希刮目相看:这哪里像是疯子说的话,难不成胡老秀才真的将这小子的疯病治好了?
“那好,我叫上满桢叔,去丁家祠堂将话说清楚。”说着,丁成远就去扣门。
门开了,丁满桢小心翼翼地开了门,看看无人喊口号,便又虚张声势地恢复了大老爷的派头,挺着胸走了出来。
“我不去丁家祠堂,我姓高,去丁家祠堂议事,我要吃亏,就在这里议。”高希像小孩子耍脾气般,一屁股坐到石头上,看起来倒有点傻憨憨的。
围观的村民中不少人笑了起来,这小子一点也不傻。
高希是要当着村里人的面把话说清楚,有众人做见证,等人群散了,丁满桢也不能反悔,或再做小动作。
“好好好,你说怎样便怎么样!”丁满桢一把将丁成远手中拿着的文书夺了回去,“这文书,我收回,我丁家还缺这二十亩水田吗?”
“那我们家找其他买家,你也不可阻拦。”
“胡说什么!谁阻拦了!你想卖给谁,卖给谁去!”
丁满桢矢口否认自己阻挠其他买家的事。
高希要的正是他这句话:“好,族长,还有诸位乡亲都在此地,都听到了,他不会阻拦其他买家来买地、看地,请诸位一起做个见证。”
“好!”有村民应到。
“好,我也为你做个见证。”丁成远说道。
丁成远是丁家族长,他可不想丁家一族的名声被丁满桢一家给坏了。
丁家村虽是丁家独大,但外姓人家也不少。大小姓和谐相处,才是王道。
众人见事已妥当,正准备散去。
“慢着,高家老二,拿钱来。”丁满桢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