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遇刺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上京城的街头巷尾。大家相互见面,聊的最多的八卦,就是皇室相残。
皇宫中。心情本来还不错的皇帝在听闻了此事之后,一言不发。既不过问陈时的伤情,也不过问大哥安庆侯的审讯。仿若什么都不关心。
陈氏族人最怕的不是刑部、不是官衙,而是宗室的内堂。
虽说名字叫内堂,可实际上,内堂却更应该叫宗室监狱。只不过,它审讯、惩罚的对象都是陈氏的子弟。但凡是陈氏宗谱上面记载的名字,不论出身贵贱、不论年龄大小,只要是违背了族规家法,就必须受宗府制裁,由宗府关押。若是行为还违背了朝廷律法,那受制裁后的人,还会被押送至有司衙署,该什么罪就判什么罪。
宗室内堂今年的第一位“访客”便是安庆侯陈丹阳,不仅是普通的“访客”还是“贵客”。此刻,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骄傲王爷,如今却变成了阶下囚,丧气的公鸡一般,低垂着脑袋,被绑在一张铁制的椅子上,坐在他对面桌案后的,分别是宗府排名第三、第六和第七的三位族老,在他的侧面不远处,坐着一位书记官,负责文字记录审讯的内容。
“陈丹阳,宗府接到举报,你今天在内务府,持剑刺伤一名年轻人,受害者,名叫陈时。对不对?”七长老声音严厉,高声问道。
“不是我刺的啊!长老,是他自己扎上去的!”陈丹阳声音高亢的解释道。
“那你说说,他是怎么扎上去的?现在其他的房间也在讯问此事,别想蒙混我等。”七长老再次高喝。
陈丹阳于是便把内务府谈话室发生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他讲的不是很流畅,时不时也会有一些倒回去的补充。但总算在磕磕巴巴中讲完了。
“既然剑是陈时护卫的,照你所说,剑是陈时扔在桌上,是给陈朴的,对吧?”七长老继续慢慢的,一句一句的问道。
“是的。”
“那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持剑的人,是你,也没有错啊。”六长老补充说道。
“我说了啊,是他先辱骂了我。我当时就很生气。”陈丹阳委屈的解释道。
“他提及你早年旧事,你觉得不甘!所以你就拿起剑刺了他。原来如此。”六长老仿佛突然间听明白了。
“不是!绝对不是!我拿起了剑,那个兔崽子就冲向我!”陈丹阳焦急的大喊道。
“你叫他兔崽子,可见你的内心对他十分怨恨!你的不甘化成了怨恨,而陈时恰恰言中了你的心事!可是你牵的头,邀请其他人等,合谋前去内务府搅扰?”六长老继续一字一句的问道,他的讲话开始放慢,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直入被审讯的陈丹阳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