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看了一眼拼命低头的朱允炆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对于朱柏自自焚的取死方式，朱元璋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他了解朱柏的性格。

同时，朱元璋心里不由自主的对朱柏生出愧疚，因为朱柏这种性格归根结底，还是朱元璋一手促成的。

朱棣显然明白朱元璋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将仇恨重新拉扯在朱允炆的身上，“十四弟自焚自证清白，府邸上下都随他自尽。最让儿臣痛恨，也是让儿臣不顾一切发起靖难之役的源头是，十四弟死后，朱允炆竟然赐其恶谥曰‘戾’啊！”

朱元璋目光看向身体瑟瑟发抖、使劲低头的朱允炆，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朱允炆，咱还真没看出来，你身上还有这股子狠劲！”

“你起身，靠咱近一点。”

朱允炆颤颤巍巍的起身，一步换做十步走。

“麻溜的！”朱元璋怒喝一声。

“扑通！”朱允炆直接下跪了。

“你...”

朱元璋看着瘫软在地的朱允炆，声音竟然瞬间平静到了极致，“你没错，咱错了，去坐吧。”

“皇爷爷...”朱允炆慌了，是骨子里的发慌。

因为朱元璋这种语气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这语气是何等的冰霜！

朱允炆宁愿朱元璋伸手打死他！

他想靠近朱元璋，但他的身体已经做不了主了。

李长青和嬴政对视一眼，二人都清楚，此刻发生的一切，建文时期、叔侄之间在应天府的最后一仗已经无需再打了。

前者看着朱元璋安慰道：“老朱，我三哥靖难成功后，第一件事就是恢复了湘王朱柏的名誉，改谥号为献，并设置祠官为朱柏守护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