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
因为口音问题,葛岑听不明白他说些什么,只觉得他上蹿下跳,让人厌烦。
“滚开!”
葛岑用力蹬开他,问道。
“你是何人?”
“草民咳咳,咳咳,咳咳。”
连续的咳嗽让杨行秋说不出话来。
葛岑有些不耐烦,抓起杨行秋,正要逼问。
杨行秋的口中,喷出鲜血,落在他脸上,葛岑这才在火把的照射下,注意到杨行秋胸口上的血迹。
不好!
葛岑急忙将杨行秋丢在地上,跑出门去,阻拦正要进入的晋军。
“停,快停。”
杨行秋见到葛岑离去,心想。
刚才那名俘虏的表现,应该是昨天见过自己的斥候。
“不能让他说出去。”
杨行秋抓起地上的石灰,悄悄靠近那几个人,一把扔在他们脸上。
听着他们的剧烈的咳嗽声,杨行秋才悄悄地回到原位。
“别部司马葛岑,为何阻拦行军?”
骑在马上的谢玄质问起葛岑。
“将军,这村里闹瘟疫,进不得啊!”
瘟疫?这一路上都没出现瘟疫,怎么会?
谢玄正踌躇之际,牵马的小将递上了遮面巾。
“将军,请。”
看到骑马的人影,带队缓缓进入牛家庄。
杨行秋断定,他就是谢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起来回话!”
听见谢玄的命令,杨行秋缓缓抬起头。
谢太傅问诸子侄:“子弟亦何预人事,而正欲使其佳?”
诸人莫有言者。车骑答曰:“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太傅谢安问谢氏子侄们:“你们又不需要过问政事,为什么我总想培养你们成为优秀的人才呢?”
大家都不说话。谢玄回答说:“这就好比芝兰玉树,总想使它们生长在自家的庭院中啊!”
后世用芝兰玉树来比喻德才兼备的子弟。
王勃作为初唐四杰之首,尚且自谦。
“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
此刻,那存在于字里行间的芝兰玉树,就在一丈外的马背上注视着杨行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