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念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

“狗眼再乱看就给挖了。”观主明明没有睁眼，却好像知道李言念在看什么，声音冰冷的恐吓他。

“观主大人万福金安，小的罪该万死。只是您的美貌确实人间罕有，便是那天上仙女都不能与您争辉，小的双目中便只有您的光辉在照耀，看不清别的事物了。还望观主大人恕罪啊。”

李言念纳头拜下，不敢再多看。

拜下许久都不见观主开口，也没点动静，李言念偷偷再抬起头来想看看。

抬头往前面一看，观主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他又连忙把头低下去：“观主大人有何吩咐。虽说小的什么都不会，事也做不好，但是也愿意为您排忧解难。”

隔了一会才听到观主说话：“李言念，你可知我是何人。”

李言念不敢抬头再看：“观主您定是天上神女下凡，为我等凡人带来福泽。”

观主却有些沉默，许久后才轻轻叹一口气，喃喃自语：“为谋福泽？我以前一直是这样想的，可如今......”

然后他对李言念说：“神龙道以推翻武周妖妇，还大唐社稷为任，由道尊领导，我是众多道观的观主之一。当初也是我派人去的你们酒楼，之后又将你从牢中劫出来。这些都是为了道中大计。”

“而我，名叫长孙茹，是太宗皇帝之女新兴公主的孙女，祖父为薛国公的侄儿，身上流的大半都是李唐皇室之血。”

“当年，因为这妖后作乱，致使我流落在外颠沛流离。后来我因缘际会回到长安，可却再也见不到一个亲人。”

“当时这妖后临朝称制，天下大事莫不经于她手，祸乱天下，而神龙道便是从那时兴起，都是忠于大唐的纯良之人。”

“我也想要推翻她，便也加入其中，至今已有七年矣。”

“现如今她废王立国，李唐江山都被她窃取，我等有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

“所以从她登基称帝开始，道中便在神都长安等地暗中与他作对，誓要推翻她，还郎朗青天。”

“我在其中也做了很多事，但仔细想来，却已有些记不清自己到底做过些什么。”

她看向窗外，神色黯然，语气却平淡。

“对我来说，如今也无甚牵挂，只是可惜看不到妖后伏诛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