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川柏一愣,煞有介事地说:“我原本是给神仙种人参果的,谁知一只猴子推倒了人参果树,害我受牵连被贬下凡了。”
“真的?”众人将信将疑。
“假的。我胡说八道!”张川柏哈哈笑。
当着皇子的面胡说八道,他也是够不羁的。
仿佛李九郎是江都城里种地的李家九郎。
张川柏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自己的来意——跟朋友辞行,然后去洛阳,绕道嵩阳探望兄长后返回江都。
李治看看赵贞固,恍然:“你们想去伊阙投行卷?”
张川柏坦诚:“赵兄要写一篇赋,纪念龙门宾阳洞佛龛落成的盛事。”
“那你呢?你写不写?”李治问。
张川柏赧然:“我还在背《文选》,处于熟读文选三百首,不会作赋只会吟的阶段。”
“原来你也有不擅长!”李治笑道,“当世很多才子,十几岁时作的诗赋就已经很出彩。”
王方翼也说:“陛下命中书侍郎岑文本作伊阙佛龛碑的碑文。岑侍郎十四岁时为父申冤,当场一挥而就作《莲花赋》,父冤得以昭雪、从此扬名。此次去伊阙的才子,所作的诗赋不知有没有超越岑侍郎的。”
赵贞固一听要跟岑文本比,更觉得眼前一黑。
他觉得自己很有才华,但强中自有强中手。
所以……他就是去交朋友的吧?
张川柏说:“我是去凑热闹的。不过我有两位师兄,李善和卢照邻,他们可能也会去。他们的文章和赵兄一样出众,可以和当世才子一较高下。”
难得有机会,小三郎很有义气地在李治面前吹一吹两个师兄。
李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实在是,神童他见得多了。
能够从中脱颖而出的,才是真的神。
泯然众人的,就不“神”了。
香喷喷的牛头肉煨熟开锅,浓郁的肉香把炙牛肉的香味都压住了。
张川柏目光灼灼,相信牛头煲真的比熊掌好吃!
牛头煲配快乐水,快乐加倍!
吃得高兴时,李治忽然说:“去都去了,张三郎也准备一篇赋吧,届时我让人去寻你,让你在众人面前读自己作的赋。”
他觉得自己是一番好意,给张三扬名的机会。
然而……
“我真的只会吟。”张川柏尴尬得脚趾头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