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马匪来临之前,木清使尽浑身气力,将儿子木晚成藏进了石台下。阿木由此侥幸得以存活。
马匪离去之后,木清表哥李铁山找到了阿木。
李铁山满脸悲伤地打开石台大石,轻声呼唤:“阿木,出来吧,没事了。”
阿木从地窖中爬出,瞧见眼前诸般景象,先是“哇”地放声大哭,继而又痴痴傻笑起来。
李铁山一把将阿木揽入怀中,眼中噙泪说道:“阿木,莫怕,往后叔来照料于你。”
李铁山之妻亦在这场马匪之劫中殒命,仅留他与一子大牛,大牛较阿木小一岁。
时光荏苒,日复一日,李铁山平素以耕田种地维持家计,但凡有空闲之时,他便会入山狩猎……
记忆回溯至刚穿越之时,时光向前推半日:
清晨,李铁山携阿木上山狩猎。“阿木,慢些,莫跑远!”李铁山于后方呼喊。
然阿木此时乃一痴傻孩童,全然未将此言听进,仍旧于山上欢快奔行。
猝然,阿木脚下一滑,身躯失衡,朝着山崖径直坠落下去。
“阿木!”李铁山面色惨白,一边疾呼一边奔至崖边。
其后,他奋不顾身地寻觅下崖之路,身上衣衫为杂草树枝所划破,双手亦被磨得鲜血汩汩……
终于,李铁山于崖底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寻到了我。
“阿木,你如何了?”李铁山赶忙将我揽入怀中,面上满是关切与自责,“都怪叔伯未能看顾好你,致使你坠落至此,叔伯对不住你。”
我望着他,清晰言道:“铁山叔,我无碍,只是稍有不适罢了。”
李铁山瞪大双眸,难以置信地说道:“阿木,你……你能言语了?你不再痴傻了?”
我点点头,说道:“铁山叔,我似乎忆起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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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铁山又惊又喜,紧紧地将我抱住:“太好了,太好了,阿木你总算好了。”
这时,记忆碎片持续涌入,又回到了五岁之时。那天,我正在院子里玩耍,邻居们都来到李铁山家中。我清晰地忆起了他们的谈话:
李铁山望着在院子里发呆的我,叹息着说道:“阿木这孩子,两岁的时候发了场高烧,家中贫困无钱医治,烧坏了脑子,才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张婶端着一碗粥走过来,说道:“唉,着实可怜。瞧这孩子,眼神木然呆滞,反应也迟缓。平日里不是到处瞎转悠、傻笑,就是给人惹麻烦添乱子。”
村长王德福也踱步走过来说:“是呀,跟他说话,半晌都没个回应,发起脾气时还摔东西。不过咱邻里之间,能帮衬的就帮衬着点吧。”
李铁山点头道:“好在有诸位帮衬,不然这孩子可要遭大罪了。”
张婶接着说道:“是啊,幸得你家堂弟大牛对阿木友善,还有村长家的二虎和他那两个丫头,也都不欺侮阿木。”
……
回忆突然被李铁山打断,他道:“走,叔带你回村找大夫去。”
李铁山带着我回到村子,径直来到了张少堂大夫家。
“少堂,阿木从山崖上摔下来,醒来之后不傻了,还能说话了,你快给瞧瞧。”李铁山焦急地说。
张少堂惊得嘴巴大张:“什么?竟有此等奇事,快让我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