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若是居住在此地,随时都有可能重返家乡,或是将将士们的家眷接到南阳郡,也算是为我们匈奴人留下了一丝血脉。
如此,即使桓温死后,晋室之人欲加害我们匈奴人,我们也能及时撤退,不至于作了圈中之牛羊,任他人宰割。”
呼延毒如今细细想来,越想越觉得呼延信的话越有道理。
当日夜,呼延毒只身来到桓温帐中,与桓温交谈多时。
桓温见呼延毒谈吐不清,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眼神扑朔不定,好似心中有所想法,于是问道:
“呼延将军,你可有什么心事?”
呼延毒叹了一口气,遂道:
“桓公,近来军中匈奴将士多有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头晕乏力,身体上生有水泡,个个叫苦不已。”
桓温听后,大笑道:“呼延将军莫要害怕,北方之人初入南方,多有这般表现。
待过一段时间适应之后,自然就会好的。”
呼延毒听后,沉思片刻,又道:
“这个我也知道,这是水土不服的表现而已,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可是如今才刚刚到达宛城,气候还不算湿润。若是越向南方,待到明年雨水之季,只怕将士们更加忍受不了。
另外,军中将士远离家乡,怀念父母妻子,怨声载道,皆不愿意继续南下。
如今营中已经发生数起将士逃离军营的现象,约有百人之多。
我已连斩数人,但仍挡不住逃离的将士,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现象。
我是怕,如此长久下去之后,只怕将士们会发生哗变,集体逃离啊!”
桓温转头看向呼延毒,脸色阴沉,神色凌厉,双眼似箭矢一般穿胸透背,令人不寒而栗,吓得呼延毒连退数步。
桓温为人霸道,是非分明,敢说敢做,呼延毒生怕引得桓温不高兴,一时派出大军,将众匈奴将士围剿于此地。
所以,这不由地呼延毒不害怕。
桓温低下头去,沉思多时,见呼延毒话中有话,于是坐下身体,冷声问道:
“那呼延将军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