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干笑一声,说道:“切莫生气,景略兄继续!”
桓温心中不爽,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板起脸孔,不苟言笑。
帐篷中的气氛瞬间紧张,众人都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但见王猛又从麻布短衣上抠下一只虱子,扔到自己的嘴中,“咯噔噔”地嚼了起来,好像万事与己无关。
“请景略兄继续——”
桓温二次说道。
王猛抬起头来,又道:
“自此之后,高官名士、文人达客人人皆不言朝政,每日清谈辩论,不说苍生政治,只论本末有无。
或是隐居山林,寄情山水;或是抚琴长啸,整日高歌;或是嗜酒成性,醉生梦死;或是赤身裸体,形骸放浪。
朝中官员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人人效仿,蔚然成风。
众人都以清谈为荣,以务实为耻。如此朝廷,如此官员,平定天下、驱逐五胡、收复失地,岂不是一个笑话?”
“咯噔噔——”
王猛再次从身上抠下一只虱子,像吃糖果一般扔到口中,咀嚼个不停,眼不斜视,旁若无人。
众人听罢,皆都不语。
王猛好似意犹未尽,于是又道:
“你看那殷浩、谢尚之流,皆是清谈大家,玄学名士。
每日里只知清谈,不务军事,对行军打仗一无所知。朝廷却以为这二人清雅高健,便万事皆通。
两次北伐,草草了事,损兵折将,浪费粮草,坑害百姓。
朝中尽是如此官员,何谈平定天下、驱逐五胡、收复失地?”
冉闵听后,深有同感,有道是:清谈误国,实干兴邦。
五胡乱华,永嘉之乱,清谈误国罪不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