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断腕太后亲自来了,竟然不召某去可敦城晋见,这不就是胆气已怯吗?”
药罗葛景义低下头沉思了片刻,只觉得豁然开朗。
他先前就觉得这次契丹人没有主动来扛起反抗六法宗这面大旗,有些问题,现在终于想通了。
契丹很可能不止被重创,应该是快衰亡了。
“说不得断腕太后带来的那两千甲士,就是契丹人最后的精华了!”
药罗葛景义突然抬头说道,话一出口,他蓦然间又大叫了起来。
“可真要是如此的话,周人一定兵锋极盛!
这就不容易打发走了,河西陇右本就出良马,周人没进中原之前,就以铁骑来去如风着称。
大王,咱们不能跟契丹人混了,这杆大旗,咱们不能举!”
“哈哈哈哈!”咄撒葛的笑声更大了,他看着药罗葛景义摇了摇头。
“汝不懂,某举起了这杆旗,那就是草原上的半个大汗,不举起这杆旗,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草原头领而已。
这杆大旗,就是筹码,有了筹码,才好要价,哼哼!十二万户,至少要交给某三个万户长!”
说着,咄撒葛看着主动矮了他一头的药罗葛景义说道:“汝放心,等这个三个万户长到后之后,吾自领一个万户,其余两个,一个给巴古斯,一个就给你!”
药罗葛景义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可是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咄撒葛除了不受待见的拔野古斯以外,足足有十三个儿子,在最受宠的巴古斯以外,还至少有三个孩子都极为得宠,其中一个还是他亲姑姑所生。
就算有三个万户长,可是咄撒葛自己都分不均匀,怎么会大度到给他一个外姓人?
就算现在愿意给,日后好处下来之后,也基本都是要变卦的。
退一万步咄撒葛不变卦,他这一群大小舅哥,也会想理由弄死他。
“大王英明!但也要小心周人的骑兵。”药罗葛景义心不在焉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咄撒葛惋惜了看着药罗葛景义,“你做事就是太瞻前顾后,太软弱了,一点也像个草原上的男儿,周人骑兵强又能怎样?
现在已经八月了,马上就会大雪降临,等到雪化,至少要明年开春。
可一开春,草原上冻土融化到处都是稀泥,汉人骑兵根本出不了塞。
等到来年六月土地变硬他们出塞而来,那时候某家早已统合各部,周天子给三个万户,某咄撒葛就为他效命。
不给咱们就退到捕鱼儿海去,等到他们走了再回来。
数万铁骑出塞一次,耗费何止亿万,某就不信,周天子算不明白这个帐。”
药罗葛景义不说话了,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咄撒葛想的很好,若是一般的中原皇帝,这计划几乎就是百分百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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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为跟归义军打了几十年烂仗的甘州回鹘药罗葛家的一员,又见识过绍明天子在河西手段的漏网之鱼,药罗葛景义很清楚,绍明天子这个人,从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