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话语,像是有家世的,可读过几本书?”
就凭这对话水平,张昭就高看了武果儿一眼,因为按此时的识字率,能说出这几句话的,家里定然不是普通人家。
“家祖曾为岐忠敬王假子,官至武州刺史,是以仆读过些书,认得几个字。”武果儿稍显有些自豪的回答道。
张昭一时无语,倒不是因为武果儿的祖先出身,而是忠敬这个谥号,真让张昭觉得有些黑色幽默。
能说出‘未审乘舆播越,自此何之’这种刻薄话,几次进入长安烧杀劫掠,还强娶唐昭宗爱女,这种人物,李存勖以唐宗室自居,竟然谥李茂贞为忠敬。
何忠之有?何处有敬?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过,此刻也用不着张昭来替唐昭宗憋屈,晚唐皇帝瞎折腾的也不少,唐昭宗虽然可怜可悯,但很多时候,也是自己作的。
“现在尔不认为我等是吐蕃贼奴了吧?把头抬起来说话。”张昭很快把这地吐槽抛之脑后,问起了武果儿。
武果儿终于把头抬起来了,随后就愣住了,因为面前的张昭换上一声便服之后,由于胡须还是没蓄起来。
加上不用像在西域那时,顶着烈日南征北战后,张昭又白皙了不少,因此显得格外年轻,看上去比实际上还小两三岁。
“若是吐蕃人尚有出动甲士数千的能力,关西诸州哪还保得住?他们亦不会如司空般善待某这被擒之人!”
“说得好,看来你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既然还读过书,为何要参与叛逆?”张昭眯着眼睛问道。
“当今天子,尚是叛逆之臣,借烂奚之兵,卑躬屈膝方成就大事。
只看天子行事,现只要手里有兵马的,谁把忠义放在心间?”武果儿愣愣的看着张昭说道。
张昭则脸颊一抽,勐地一下,他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个极其能说会道的,不过再一看武果儿的眼神,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这根本不是能说会道,而是眼前这小子,就是这么想的。
这种浓眉大眼,看着像是个忠义小将的,竟然心里也是如此想法!
果然,这五代的武人心思,不能用后世的去揣度。
而且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呀!石敬瑭这傻吊,自己就是叛逆之臣,还勾结外国。
并且这外国,是大家原来一直不大看得起的契丹烂奚。
你石敬瑭能认奚作父入开封,当天子,那下面的人据城而叛,大闹特闹,博取富贵,也不是很正常吗?
好吧,空气稍显得尴尬的那么几息,张昭果断决定放弃这个讨论。
“我听闻那贺川,乃是张从宾的心腹牙将,并非渭州人,此次劫掠所得约有半数,都送回到了渭州城中,这是真的吗?”
这才对嘛!武果儿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刚刚张昭问他爲何要叛逆的时候,他都尴尬的不行。
感觉张昭就好像是突然从哪个地洞里爬出来的一样,现在谁还讲什么忠义与叛逆,不该是谁强谁有理吗?
而这会儿,张昭问起了渭州城中,叛乱牙兵的财货,他才觉得对了味儿。
武果儿点了点头,“财帛子女尽在城中,不过,守城的王镇将颇有威望,更因众人害怕贺兵马使等人在东边得胜,日后不好交代,定然不敢放司空入城的。”
“那敢问武小郎,王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