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息伸手挡酒示意可以了,回道:“老了啊,都掉光了。”
大王便笑,“我们都老了。”
“是人都会老的。”
大王:“是吧?昨日我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可是她不听,她要与这自然规律作对,想为我求来一点希望和生机。”
荀息知道大王说的是谁,感情之事容不得第三人插嘴,他也就静静听着。
晋大王想到自己这一生,征战多次,杀人无数,他从一个宗室子弟一步步杀伐,篡位夺取到了大晋的天下,这一路太难了。
为王的这几十年里,被太多人算计过,大王自己都知道哪怕就是现在的朝中人,人人都有自己小心思,他们有自己的派别,并不全是自己的忠心臣子。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他晋大王在一天,那些臣子都得听他的命令。
只是要怎么说呢,人到晚年,回忆起自己的一生,忽然觉得曾经认为骄傲的事情都如过眼云烟,年老带来的无奈就会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
身居高位又如何,高处不胜寒,哪怕是曾经的好友也会与自己背道而驰。
看惯了浮华的表象,他发现只有眼前的女子只会为自己的身体而担忧。
是最纯粹的担忧。
“想当年攻打虢国之时,最优选的路线要经过虞国境内,当时虞虢两国交好,起先并不肯让我们率领大军通过,是你通过对虞公的调查了解,想出来计策,我们用了屈城宝马和垂棘美玉向那虞公示好,请求借道,当时那虞公的臣子里还有人劝他此举万万不可,那虞公不听,收了玉让了路,才得以让我们一举攻灭虢国,回来之时,再攻虞国简直没费吹灰之力,我们的宝马和美玉也都回了我们自己手里。”
“虞公此人好财,势必会贪小财吃大亏的。”
“我还记得那劝虞公的臣子叫百里什么来着?”
“百里奚和宫之奇。”
“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