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咄咄逼人?”夏雨差点气歪了鼻子,怒道:“我鬼谷门要讲学,是天赋自由,陛下都已同意,你儒门是何等人,要你们首肯?”
“噢,对了,你们是学霸吗,数百年来,一向是唯我独尊惯了,容不得其它学说也是正常。”
苏定方、左辉一听,差点乐了:学霸,这词,他们可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真他娘的形象!
王绩三人脸色难看。
虽然夏雨说的是事实,但大争之世,没有道理,只有利益,为了儒门,他们不能退让。
天下的蛋糕就那么大,别人多了,儒门就会少。
“郡公,”王绩没想到夏雨如此强硬,竟毫不退让,强忍怒火道:“刚过易折,我儒门称雄天下数百年,不是谁都能撼动的。”
“郡公才名满天下,心胸之宽广,某也是十分佩服,非常愿意交为挚友。但若一意孤行,恐它日再无转环余地。”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夏雨毛了,他是顺毛驴,你若好好说话,多少有得商量,你若不客气,他犟脾气立马发作。
“呵呵,那我倒要看看,儒门有多厉害。”
“不客气的说,就你们这群书呆子,我一只手便可以镇压。当真是夏某不出,便以为天下无人了!”
得,这才几句话,便彻底谈崩了。
“告辞。”
夏雨也懒得再废话了,起身便要离去。
王绩三人也被夏雨轻蔑至极的言论激怒,一脸铁青,既没挽留,也没有起身相送。
苏定方、左辉大喜,他们也早不想看儒门那霸道的嘴脸,不谈更好。
“对了,”走到亭边,夏雨忽然停步,回过头,冷冷道:“送你们一句话: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一个学说好不好,不是看他吹得有多厉害,而是看他是否有利国家强盛、是否有利于百姓富足。”
“否则,吹得再厉害,也迟早会被天下抛弃。诸位,抱残守缺要不得,该与时俱进了。”
言罢,夏雨扬长而去。
身后,王绩有些呆滞。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话,是如此的振聋发聩,直击其内心:儒门的缺点,不正是长于引经据典,短于实践么!?
莫非,真到了天下大变,儒门也要与时俱进了?
亭外,左辉赶上两步,一脸佩服道:“师侄,您最后几句话说得真好,能强国富民的,才是好学说。”
“那是。”夏雨一脸得意:这是现代中国强盛的精神内核,如何错得了!
“老师,”苏定方痛快之余,也不禁有些担忧:“儒门毕竟势大,一旦全力反扑,咱能顶得住吗?”
“放心!”夏雨一脸淡定:“别人看他儒门无可匹敌,我却看他是个泥足巨人。待娶了芷兮后,我便着手布局。到时候,只要儒门敢发难,我会让他们尝尝寂寞如雪的滋味。”
“是,老师。”苏定方心中大定。
他现在可算摸透夏雨的脾气了,各种奇谋妙计,那是有如天马行空,让你根本无从防范。
这下,儒门真的有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