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漳河军和刺史府、县衙卫队合力清剿下,杀掉或者逮捕者七七八八,当然也有漏网之鱼,如穆长春这样的大鱼。
竹山小院中,那书生独自坐在正对大门的房间里。
虽然不算宽敞,也收拾出一间客厅的模样,那些招来的孤儿不知跑到了哪里,他身边就只剩下那个叫萧崇玉的少年。
房间外的场院四周立着的木棍上点着火把,围了一周,将整个场院照亮,有亮光才有安全感,这是前世的经验。
与萧崇玉两人没有对话,距离城区又远,雨也奇迹般的停了下来。
苍穹上甚至露出难得的微光,整个房间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偶尔有外边墙上的鸽子笼里会发出“咕噜”的叫声,打破夜晚的平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孟冉想着这个概念,这是经过前世印证过的理论,很多事情总得由自己去面对的,就像此刻,他在等一个故人,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直到丑时三刻的时候,已是深夜,
从门口望去,济城方向仍然显现出大片亮光,孟冉知道那是官军手里的火把,
他们在不遗余力的搜索叛贼,一边擦拭手里的新器械“鬼见愁”,一边不时抬头看看门外。
竹山上虽然埋伏了有两百人左右的漳河军,院子周围也有五十名黑甲散落其中,
但孟冉还是作了交代,没有萧崇玉发出的信号,他们不必现身。
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他想跟那个搅动尧州的人好好聊聊,就像那个人也想跟他聊聊一样。
就在这时,院子大门吱呀一声,没有想象的大队人马冲进来,而是一个身着短衣劲装的男子。
没错,只有一个,仿佛一个落寞的枭雄来寻仙问道,追寻人生答案。
穆长春脚步有些虚浮,烟熏火燎之后头发蓬乱,手里拿了一把钢刀,却是一路拖在地上,钢刀与院中铺设的条石摩擦,偶尔带起火星。
进入房间,见孟冉端坐在眼前,手里始终拿着一根有手柄的东西。
那东西穆长春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心思去想,进门后发现正中央竟然放了一把椅子和桌子,桌子上放了一杯茶,但已经凉透。
穆长春毫不犹豫的坐下来,将长刀斜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口灌进嘴里,开口说道:“你在等我?”
“当然,你竟然能活着到了这里,很是出乎我的预料!”
话语不长,却是那么自然。
“天意,这是天意,我竟然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