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惶恐不安的情绪笼罩下,沈安虽然一直闭目养神,却始终无法入睡。
就这样端坐到次日清晨,衙役再次将他提堂。
“威武……”
“赵宝坤、郑有为,你们两可有新的人证?”冯成贵今天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最中间,敲着惊堂木威严问道。
两人用手撑在椅子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脸色苍白无血,昨天被打的屁滚尿流,白药用了一整罐都止不住痛。
他们今天还能来,也是硬撑着的!
人证有问题没关系!
就当他们错了!
可是物证摆在那里,贡品香料纹丝未动,你香水里面用的原材料又是什么?
“回大人话,我们没有新的人证,但昨日李大人已经从鸿胪寺搜出了那批贡品香料,物证齐全,也不需要什么人证!”郑有为咬着牙,没说一个字都要停顿几秒。
太他娘的痛了!
说话都是一种折磨!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该死的沈安!
说完之后,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翘着二郎腿,毫无坐像的沈安:“你说你们的香料在岭南就被换了,那请问鸿胪寺那些香料,你又作何解释?”
李乘风似乎也有了底气,他抚了抚长须:“沈安,我昨日在鸿胪寺,你们沈家租借的仓库里,搜出了三百多斤的香料。”
“上面的签封经吏部和行家鉴定,确实是岭南府的官印,而且里面清香扑鼻,一闻便知是顶级香料。”
“已经足以证明了你的香水中,并未添加贡品香料,如今证据确凿,你难道还不认罪吗?”
沈安一夜未眠,可上了堂,还是强打起精神,依然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不管接下来的事情怎么样,困难还是要一步一步的去解决!
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要先摆脱“伪造贡品”的罪名,把沈家老小从大牢中救出。
至于香水事件背后所牵扯的权斗,只能徐徐图之。
他撇了撇嘴,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说李乘风,你就不能长进一些吗?”
“第一,我是你老师,你直呼我的名讳,这是大不敬!难道你一个读书人,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懂吗?”
“第二,物证经过你们的检验不假,可你又怎知这些东西是最初一批,还是我们沈家后来加急从苏门国重新采买的呢?”
“第三,顶级香料一直垄断在我们沈家手中,你所谓的行家又是哪一个?他真的能够隔着厚厚的油布纸,只凭嗅觉就能闻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