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李逵跟着鲍旭出兵,又攻灭了长白山中段的一个部落,近千名青壮男子被杀死,妇孺作为战利品被分给了跟随出战的部落,至于这个部落名称,鲍旭与李逵都已经无视了。
于是在桓仁府上报给朝廷的奏章中,只记录了一句话:某年月,长白山贼乱,将军鲍旭、李逵领兵十余日平。
而像这样彻底消失、在中原史书上连个名号都没有留下的部落,今年以来已经是第十七个了。
桓仁都督府的这种酷烈手段,让辖区的实控范围向东已经延伸了三百余里,前后有四万余山林间的部落百姓被汉军迁徙下山,朝廷分配了土地,汉军召集青壮,修建起了简陋的村寨,粗糙的驿站也跟着搭设了起来,从旅顺府赶来的商队也陆续到来。
兵部挑选一些老兵就地退伍,担任里长等基层小吏,礼部主管学校的官员们也随之到来,开始修建小学堂,将迁徙下山的部落民家中的幼童集中起来,接受朝廷的新式教育。
学生们的第一课,讲得却不是儒家的经典和大道理,而是汉人的神话故事,这些学童们便懵懵懂懂地接受了人生第一个理念:他们的祖先都是炎黄二帝分封的诸子,与中原来的这些汉人是同宗同源的。
传教的道士们也赶了过来,往往住在村寨之中,并告诉部落民们,他们信仰的萨满教义,与道教颇有渊源,也是炎黄二帝时的大巫所传。
即便是唐朝以及前宋最崇尚道教时,道教徒也远不如佛教徒那么多,因为道教重今生,不似佛教那样,以轮回观念讲来世,所以很难给信徒们足够的心灵寄托和自我麻痹。
于是在东北、草原传教的道士们,也开始了自我改良,不断完善着教义,在精神内核上,与王伦的期望渐渐形成了某种共识,那就是在现有的规则下,通过个人的努力去达到人生的追求。
这种精神内核与华夏的神话故事也是一致的,强调的都是人的作用,于是就形成了朴素的唯物主义,朴素的实践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