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煮茶,也是取暖。
在这大雪纷飞的气节之中,好不惬意。
杨七艺将特意盛了满满一碗的白雪倒入了茶壶之中,然后把茶壶放在火炉上,等到雪融化再倒入茶叶,笑着说道:“冯延年若是没这个胆子来,他就不配当镇魔司首座,不过只要他敢来,老祖自然能让他有来无回。”
“好!这镇魔司仗权欺人,人人闻风丧胆畏其淫威,如今朝廷无道大厦将倾,这条叫的最凶的朝廷鹰犬还敢猖狂,就该先将其打杀,搓了朝廷士气,让天下人看看如今的大势所趋!”
“是啊,我等苦镇魔司已久,如今多亏有杨家,有杨老祖,总算能替我等讨还一个公道!”
“镇魔司着实可恨,这次总算能狠狠出一口恶气了……”
几位世家家主纷纷附和。
语气虽然有几分夸张,但是苦镇魔司已久也是实情。
毕竟这些在实际上把持着地方大权的世家大族,平日里为非作歹只要不是太过分了,当地衙门都很难去管,而就算做的过分了,还得看当地衙门有没有这个能力来管。
很多时候当地衙门若是管不了,相关的案子就会层层递上去,就有可能会捅到镇魔司的案牍上。
镇魔司若是出了手。
这些世家大族至少也得狠狠割出几块肉才能平息事端。
能不恨吗?
恰在这些家主们煮茶赏雪的时候,一名下人来到了杨七艺的身边,俯身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杨七艺的一壶雪水化作的茶汤刚刚煮开。
正把这第一轮不宜品味的茶汤倒掉。
然后重新加入不掺一丝杂质的白雪,继续煮着已经润过一遍的茶叶。
杨七艺一边将白雪倒入茶壶,一边笑着说道:“这可真是巧了,说来就来,我们刚刚还在这里议论镇魔司首座冯延年,这位冯大人刚好进了鹿角城,他倒也是个磊落汉子,连行踪也不遮掩一下,大大咧咧就入城了。”
“杨兄,这冯延年带了多少人前来?”
杨七艺冷然笑道:“一个,至少在明面上就他一个人,孤身入城。”
“哈哈哈,这么豪迈?杨兄,到时候还请帮我替你家老祖求件事情,请杨老祖尽可能给这位冯大人留个全尸,再容我分一条胳膊或是大腿回去,我近来养了一条大漠来的凶犬,正好把这冯大人的血肉喂狗,看看这镇魔司首座的血肉,能不能再给那条好狗涨两三分凶性!”
“我看这可不是豪迈,这位冯大人是到现在还没把我等放在眼里啊!”
“还是不可大意,这位镇魔司首座非等闲之辈,他明面上是一个人前来,未必就真的是一个人,说不定早就有其他人手潜入了鹿角城,随时都会支援冯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