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收回心神,转过头道:“奏疏批阅完了?”
“是,请父皇检阅。”朱载壡恭声说道。
朱厚熜点点头,往御书房走去……
“你这批的是什么啊?”
“一县之地,纵遇上旱灾,需要赈济,又哪里需要这么多钱粮?”
“军队开支也是能省的?你让百姓受苦,百姓顶多骂两句,你军队受苦……你可真行。”
朱载壡被骂狗血喷头,闷闷道:“父皇,军队也是有吃空饷的啊。”
“这是一码事!?”朱厚熜更怒,“有些事必须较真儿,可有些事,只要不过分,必须要适当容忍,知道什么叫抓大放小吗?”
“儿臣愚钝!”
“你……”朱厚熜气郁道,“天天教着,就换来你一句愚钝?你是什么?你是太子啊,老子说了多少次,可以自负,不能自卑,你个完蛋玩意儿,你……你给老子面壁思过去!”
朱载壡苦闷至极,却也只能恭声称是。
东宫。
憋闷许久的朱载壡终于破防,一通打砸之后,撂下一句:
“这太子没法当了。”
然后关上门,谁也不见。
詹士府的人求见无果,只好来找皇帝。
朱厚熜听罢,不由勃然大怒,自诩英明的他,对这么个儿子,实在是恼火至极。
当场就传召太子,然后一通骂……
完了,他自己还给气病了,头疼的厉害,直呼:“子不类父,子不类父……”
饮了太医院开的药也不见好,尤为爱惜身体的他,连忙派人八百里加急去金陵送信,以大限将至的口吻,诉说龙体违和的严重性,让李青速回京师。
李青收到信,却不太相信。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知道多半是假的,可李浩却持不同看法。
“青爷,这种事赌不起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时下,正是大明最关键的时候,这节骨眼儿若是皇权更迭,造成的严重影响有多大,无需多说。”
李浩道,“我这刚调理完,短期也没什么问题,若皇帝无大恙,你再回来完全来得及。”
李青哼道:“我太了解他了,八成是故意诓我,想让我回京……”
“可还有两成呢。”李浩打断说,“皇帝可不清闲,御极数十载,龙体抱恙完全有可能,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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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你不了解他……”李青苦闷一叹,“行吧,我快去快回,你按时吃药,我很快回来。”
李浩笑着道:“我感觉挺好的,至少半载之内没问题,青爷无需忧虑。”
李青叹了口气,看向小宝,“监督好你太爷爷,要他好好吃药,好好保重身体。”
“祖爷爷放心,小宝保证完成任务!”小家伙拍着胸脯道。
李青拍了拍小家伙脑袋,含笑道:“过年给你包个大红包。”
其实,李青根本不觉得朱厚熜会出问题。
无他,养生之法都是真的!
丹药也是真的,虽然效果不算好,可连续磕了这么多年,岂是白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