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受伤的朱氏姐弟死在外面,然而不顺人愿,弟弟的确是死在了外面,但姐姐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成为希望城堡一员。
他不相信朱嘉燕没向晏惜寒坦白一切,也不相信晏惜寒没追问她,自己被俘虏的那段经历,他相信朱嘉燕不会隐瞒,会实话实说。
他就像一条鲸鱼搁浅在沙滩上,远远近近的海水都看得见,可他就是动不了。但他与那条鲸鱼也有所不同,那就是鲸鱼是被迫的,而他是心甘情愿被困在希望城堡。
他要向晏惜寒坦白,要不两人之间的误会就会愈结愈深。
曾经的秘密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噎得他要窒息,把刺拔出来,呼吸就会顺畅。
早上吃完饭,欧阳惊雷看见晏惜寒要去狼屋看那几个狼崽子,便快步撵了过去。
“怎么,惊雷,有事吗?”
晏惜寒扭头瞥了瞥还未跟上来的欧阳惊雷,故意放慢了脚步,他当然知道欧阳惊雷要谈什么。
“堡主,早上饭桌人多,有些话不好当着众人说。”
欧阳惊雷的声音里怎么有种别别扭扭的感觉?
是别扭,能不别扭嘛!你想暗算人家,结果还没找到下手机会,人家就已经知道了。
“惊雷,有什么话就直说,憋着容易做病。”
欧阳惊雷十分虚弱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样子像一个断粮数天的饥民。
晏惜寒很平静地侧头看看他,没再吱声,等着他开口。
可不是嘛,他早做下病了。
心病,心口窝上总是压着个大铁锤,呼吸怎么能顺畅?
“我的确接到了要杀掉你的任务,但能不能杀掉你,或者怎么杀掉你,杀掉你以后,是否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提着你的头,去了黑水河城堡,就有人安排去梦幻之城,我是一点底都没有。”
“所以我对杀掉你非常消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