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临渊被朱憬的话气得满脸通红,血液直往头上涌,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作势要朝朱憬砸过去。

朱憬却挺直了脊梁,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爹,您砸吧。就算砸死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朱临渊的手在空中停住,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最后,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茶壶随即落在地上。

“你这是要毁了自己,毁了整个朱家啊!我好不容易盼得你当了官,本想着能给咱们朱家的生意带来些便利,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朱憬心中一阵酸涩,眼眶也微微泛红:“爹,我知道您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也知道您对我寄予厚望。可我在这京城,处处看人脸色,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朱临渊望着满脸决绝的儿子,脸上的愤怒渐渐被无奈与悲哀所取代,他缓缓跌坐在椅子上,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你这一去,就再无回头路了。”

朱临渊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无力感,“咱家的生意在这上京刚刚有了起色,人脉也才刚刚铺开,你回了边城府,这些可就都白费了!”

朱憬走上前,半跪在父亲面前,握住他的手:“爹,我明白您的苦心。但您别忘了,边城才是咱们朱家的根啊!

在这上京,咱们看似风光,实则处处受人排挤。可回到边城,咱们有祖宅、有根基,能做的事情远比在这里多得多。”

朱临渊冷哼一声:“哼,说得轻巧!边城府如今是什么局势你不清楚?丁漫私自征兵、自立城主,朝廷岂会轻易放过她?

一旦朝廷出兵围剿,你也会被牵连其中。到时候,咱们朱家无论是在边城,还是在上京,都没了立足之地!”

朱憬语气诚恳:“爹,我甘愿冒这个险。朝廷如今争论不休,还未对边城府采取行动,这便是时机。

咱们回到边城,凭借咱家在当地的威望和人脉,能帮漫儿整顿军备、安抚百姓,加强防御。

只要我们能做出成绩,说不定朝廷也会重新考量对边城府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