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请好假后回了一趟家,带了些换洗衣物和所剩无几的存款。
陈卫国并不在,但原本被陈戈打理的整洁干净的家被弄得一片狼藉,本来摆放的好好的物品被陈卫国翻得东倒西歪,地上是用过的纸巾和垃圾,不大的餐桌上杯盘狼藉,碗底有陈卫国吃剩下的饭菜,木质桌面被几个烟头熏出了几个不小的黑点,烟灰铺满了桌角。
陈戈看到这,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场景仿佛让他回到了小时候,陈卫国没有逃离家乡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放学回来怕整日下地干活的奶奶辛苦,就会把好吃懒做的陈卫国制造的垃圾全部给清理好,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碗筷也会拿到厨房去清洗。
陈戈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个子小小的他够不着厨房里的水龙头,还要搬个矮凳站在上面去洗碗。
冬天的水很凉,浇在他被冻得通红的小手上,手上被冻裂的红肿皮肤很是脆弱,碗壁上被风干的食物残渣会划破本就冻裂的地方,鲜红的血珠滴在洁白的瓷碗上,格外显眼刺目。
陈戈这次没有再去收拾陈卫国留下的狼藉,他只返回到了堂前的桌子上,将奶奶的骨灰拿起来放进了书包里。
奶奶的骨灰早就被他换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瓷瓶里,因为方便携带,然而在陈戈拿走之前,白瓷瓶是倒在桌子上的,毫无疑问是陈卫国给翻倒的。
陈戈不禁冷笑,陈卫国还是真是大言不惭,说是觉得愧疚回来祭拜自己的老母亲,可他连母亲的骨灰都不在意,更别说会在自己奶奶的遗照前大哭一场来弥补未能守灵的遗憾。
陈卫国住进来这几天,可从来都没有问过陈戈关于奶奶的事情。
最后陈戈只背了个书包,拿着许念知给他的钥匙,打开了教师宿舍的的门。
小而温馨的房间里暖气开的十足,很快就驱走了陈戈从外面带来的寒意,他好像很久没来过了。
原本正在睡觉的大飞早早就听见了动静,天气太冷,大飞早上自律地把自己溜了一圈后就回家睡觉了,边睡边等许念知回家,饿了就自己拨弄自动喂食器把自己喂饱。
最近许念知很少中午回来,往往是白天去学校直到晚上才回宿舍,中午午休时间会通过监控跟大飞说几句话,于是大飞每天都睡在监控附近。
大飞一见是熟人,立马热情上前迎接,在陈戈脚边转来转去,蹭着他的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