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荣儿赠予你?”苻沉不屑地一笑,声线冰冷,他的目光冷飕飕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满惨白的脸。
姜满用力掐了一下右手虎口,她抬着头毫不畏惧地望向苻沉,她缓声道,“苻总官兵不信我的话,是认为苻荣不可能与我有交集?”
她的胸口起伏不定,双腿在裙摆下止不住打颤。苻沉的气场太强,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说错一个字就会被他抹杀掉。
司宴坐在边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他看了眼唇色发白的姜满,不久后移开视线。
苻沉只觉得荒谬,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苻荣将他从小到大的流光玉随随便便送给别人。
定情信物?
他冷笑一声,肆无忌惮地打量起姜满的脸。怎么看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人都太过于平凡了。
姜满不惧地开口,“苻总官兵不知,我曾经与苻荣是很好的朋友,还有大楚的二皇子。”
“哦?”苻沉平静地望着她,明显来了点兴趣。他不紧不慢问道,“你还认识皇子?看来我小瞧你了。司公子也认识你对不对?”
说着,苻沉看姜满的眼里闪过一丝探究,他轻轻扫过身侧一言不发的司宴,面色晦暗不明。
姜满不敢迟疑,答道,“几年前在上京待过,有幸认识。”
又是苻荣,又是赫连效,又是司宴,又是姬已的。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哪个名门望族吧?流落他乡或许是被抄了家。
苻沉的表情微动,他记忆里也认识过这样的一个人,年少时相识的姑娘,被家族拖累,发卖去了岭南。
“既如此,苻某有个不情之请。”苻沉再开口时,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他的视线宛如锋利的刀子,从里面渐渐破开一道口子。
姜满直视他,已经猜到苻沉想要什么了。
“苻总官兵,不巧,那块流光玉太珍贵,我没有带在身上。”她轻声说道。
苻沉面色不虞,倒也没有发火,他淡淡道,“姑娘和荣儿是什么关系?”
“朋友。”姜满想也没想便说。
她眨了一下眼,想到见苻荣最后一面那天。转眼间物是人非,这样一想,姜满眼眶湿润了几分。
鲜衣怒马的少年,策马扬鞭,不羁放纵的欢笑声飘荡在上京人满为患的街头。
只可惜,再也不会有了。
苻沉突然背过身去,他的声音沧桑道,“姑娘今日还托人来见我,有什么事?我可以解答。”
姜满来不及思考苻沉的话,瞪大了双眼,她不是不相信苻沉,只不过在他这样的人面前,确实什么小把戏都是拙劣的。
她沉吟片刻,垂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姜满才道,“苻总官兵知道凌云关守将所犯恶行吗?百姓被压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苻总官兵手下为所欲为,还有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