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漠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狠戾。苻沉徒手捏碎了酒杯,引得一阵倒抽凉气声。
“大楚的官哪一个不是我苻沉在守?上京那帮酒囊饭袋能歌舞升平又是因为谁?用他们的猪脑子天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算计到平阳王府,算计到左国公?要我招待他们?”苻沉的声音陡然提高,重重的砸在众人的耳朵里。
姜满压着眉,视线冷冷地望着苻沉,他脸上带着愤恨及不甘,眼底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夹带着狠毒。
别人都不敢呼吸,他们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首的苻沉,有人暗暗惊叹,在一旁的司宴竟然丝毫不受影响,还是一脸的风淡云轻。
“总官兵,你这话说给我听听就算了。可别又传到上京去。你这儿的人嘴巴严不严的?”司宴一双眼微微弯起,语气淡淡的。他扭过脸,平静地看着苻沉笑。
“司公子提醒的是。人多口杂,难免有些大嘴巴忍不住往外面说。不知道司公子看不看得血腥。”苻沉拉长了语尾,勾起瘆人的笑容。
苻沉的话好似暗含指令。
手下不知从哪鱼贯而出,一排排黑衣人站在宾客的桌旁。他们一身劲装,冷冽气息浓厚,两人抽刀,刀光明晃晃地打在正一脸土色的男人额头上。
还没等男人求饶,其中一人动作利索地撬开了他的嘴,手起刀落,男人的舌头被割掉,落到地上。
这场景,姜满看个正着。她回忆起凌云关的城将也是如此,凌云关边缘的城内多的是没有舌头的人。
原来,苻沉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上行下效,他的亲信照猫画虎,视人命如草芥。
有一便有二。
一时间不少宾客惨遭毒手,他们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舌头被活生生割掉。
姜满表情凝重,心口一紧,不知为何她的大脑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她强忍着那股劲儿,冷漠地瞧着这一切。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姜满盯了眼,突然发现一个共同点。苻沉的人只对坐在前五排的人动手。在割掉最后一个人的舌头后,第六排的一个老翁两腿颤颤,紧接着一阵水流的声音响起。苻沉的手下看也没看他,刀也没擦,将刀回鞘。他们一行人如潮涨潮落,悄无声息而来,又悄无声息而去。
姜满凝视着远处的苻沉,见他心情很好的眯起眼,脸上带着一种厌足感。
司宴坐在他身旁,活脱脱是一个仙人下凡。
只听见苻沉低声道,“多谢司公子提醒,这帮人吃里扒外,时不时向上京汇报凌云关的情况。消息传的越来越玄乎,有人趁乱散播凌云关叛乱的无稽之谈,竟然也有猪脑子相信。”
司宴不吭声,神色自若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他微不可察地拧起眉,说道,“总官兵不怕被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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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沉无所谓地笑,“追究?我死守着外敌侵扰时,朝廷那帮人陷害了我们苻家,说我勾结北狄,通敌叛国的不实罪名我可还没和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