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要加件大衣?”钱俅眉心蹙起,感受到灌进来的冷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赫连赦没有说话,他的视线落在不知名的角落,深邃的眼眸里透着淡淡的悲凉。
钱俅跑了一个来回,替赫连赦拿来大衣,他觉得纳闷,这件玄色的大衣面料粗糙,看着不像是宫里赏赐来的。
这边赫连赦刚伸手穿衣,通报的宫人急匆匆跑了过来,他一张脸煞白,哆哆嗦嗦地冲着赫连赦道:“质子快跟上,四皇子发怒了。”
钱俅收回手,轻声说道:“公子快些走吧。”
阳光拂过脸颊,赫连赦眯了眯眼,他突然回过头,视线飘荡在雪地上。
他斟酌再三,缓声道:“替我拿汤婆子来。”
“汤婆子?”钱俅一愣,他冥思苦想,有些难为情地问,“什么是汤婆子?”
赫连赦眉尾抬了一下,清冷的语气染上一层狐疑:“你不知道?”
钱俅低头苦笑了一下:“公子,奴婢从未听过汤婆子,您形容一下长什么样子,奴婢现在就去找。”
赫连赦薄唇微张,他的眉微皱起,眼神闪了一下:“像是茶壶,里面灌了热水,发烫的。”
“哦,是那个。还以为是别致的茶壶,原来这个叫汤婆子。”钱俅抬脚便往屋内方向走,待他回来,手里已经拿着汤婆子了。
“那日怜荭还念叨了好久,说是月儿不知被街上卖杂货的给下了什么迷魂药,买了一个破茶壶,原来是这个。”
灵光一闪而过,门外寒梅怒放,传来一阵鸟啼。
那宫人双手揣在袖口下,神情紧张地眺望远处。
赫连赦沉静须臾,他低下头又吩咐了两句话,钱俅恭敬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