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无一敢有动作,静静等待传召进来的禁卫,蕊儿死命护着自己的脖子,双手合十,刀光剑影之下,两只手双双落地。血沿着刀刃滴落,禁卫毫无表情地扛起尸首,几步便走远了。
“以后再带丑东西进来碍眼,本皇子直接扒了你的皮。还不快滚!带着她滚!”狄镜俭斜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的太监,鼻尖冷哼一声,又安详地坐回了太师椅上。
从地府门口刚回来的太监连滚带爬踹开同样失魂落魄的其他人,他就像是一条丧家犬夹着尾巴,双腿打颤地走向月儿。
“快走,想死是不是?”他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道,脚下依旧酸软,可是再留在这里小命不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突然,太监摔在地上,不住颤抖的双腿不听使唤起来,再也站不起来。月儿似是受到了惊吓,满脸惊恐地小步跑了出去。
“来人啊,把他拖下去喂狗。最烦这种自作聪明的东西了。”
亭子里的温度远比冰窖更寒冷,远处躲着的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他们作威作福的刘公公被活活拖走,想来再也回不来了。
小太监愣住,那个被抓去当垫背的宫女竟然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他死死盯着月儿,眼睛瞪的老大。直到她朝他伸手,他这才想起来将手里的食盒还回去。
大都的街头巷尾也都比往日里更繁华,每一日清晨天微亮,门外总有很多动静。
青榷照惯例给姬已端茶送水。
“姬已哥哥,你说老鹰真的能听懂人话?”青榷眼巴巴地望向他,十分疑惑地说,“昨天看见半空中飞了一只鹰,我冲着它招手叫它下来,它还真来了。不过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一个哨声,那只鹰被吓跑了。”
姬已微微掀起眼皮,斜斜一笑,他的眉眼飞扬,眼睑散漫地半垂着。
“哦,最近阿满姐姐回来了一趟,她和尧哥哥吵架了,吵的好凶。那动静,感觉是要把屋子给拆了。真奇怪,阿满姐姐好像没打过尧哥哥,她那个坏女人手段那么多竟然还有失手的时候。不过我离她的房间太远,听不清他们吵些什么。她好像还哭来着。”青榷鼓起小嘴,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他一脸单纯地看着姬已,摆起了架子,“要不要和我出门?年货我要自己准备呢。阿满姐姐不着家,我一个小孩子置办不了。”
听他说着话,低头的男人眼眸一闪,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是你这张脸太危险了,我怕你回不来。”
青榷左看看右看看,小眉头紧皱,对上姬已平静如水的目光,他耸了耸肩道:“你可不知道,女人都很可怕的。像老虎似的,吃人不吐骨头。为了你的安全,我给你一张人皮面具——可是你不能出卖我哦,阿满姐姐的东西我从来不碰的!这都是为了你,不然你被人抓走了,她能砍死我。”
“你同意的话就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