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道稍稍松开了一点,钱俅正想深深吸一口气,却被头顶上的人毫无预兆地推了一把,他整个人坠落在地,双腿发出骨折的声音。
那人皱着眉,拍了拍自己的袖口,不屑地看着钱俅道:“我们不听四皇子的立马能人头落地,你说的轻巧,一个阉人罢了,装什么忧国忧民的士人?”
月儿连忙下蹲,仔细检查了一下钱俅的腿,她用力捏了捏,双眼对上钱俅无奈的视线。
月儿比划起手指,口中似乎想要说出话来,见她着急的样子,钱俅抓过她的手,强忍着痛苦的泪花哽咽着说:“我没事,要劳烦你给我找个接骨的郎中了。”他说这话时,面色发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嘴角泛白毫无血色。
院子里的鞭炮声不断,硝烟弥漫,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其中一个男子压下眉头,脸色不痛快地问:“四皇子说了,你要是肯学狗叫,今日的事就算了。”
其实站在这院子里的有谁的耳朵能禁得起这般猛烈如雷贯耳的鞭炮响,众人侧过头,齐刷刷注视着岿然不动的赫连赦。谁知他就跟没听见一样,一脸淡然,他的眼眸深沉如潭水,疏朗的睫毛沾上一点碎屑,不舒服地阖上眼。
“聋了?”男子满脸狐疑地看着他,偏过头和其他的黑色劲装男子交换眼神。其余的人似乎也没料到,这鞭炮虽说确实威力无穷,他们自己也被震的脑壳疼,但是没想到真就摊上事了。
“砰——”
“砰砰——”
“砰砰砰——”
浓烟四起,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没人看得清的一瞬间,一支鞭炮窜天的半途中飞到了赫连赦脸上。他吃痛地别过脸,低敛着剑眉,隐约间露出受伤的表情。
钱俅推了月儿一把,声音沉沉的:“去看看。”月儿站起身,一步一步往浓烟方向走去。拨开迷雾,黑衣人面面相觑,脸上带着烦闷的表情。月儿凑近一看,赫连赦的右眼角被灼伤出一道绽开的皮肉。
“算了算了,让他们把人弄回去吧。”其中一个人询问着看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