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翩,丰神俊朗。
蓝蛇见状走在前,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不放心地又朝后面瞥了一眼。
念来生拍了拍叶倾冉的额头,手上的动作轻柔的像盖上一片羽毛,小心翼翼地说:“怎么不高兴了?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看。你是不是在担忧赫连赦……”
“嗯?”叶倾冉抬起眼皮,眼里那股慵懒的劲还未散去,“我就是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赫连赦怎么了?他今晚是不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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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来生脸上露出讶异之色,随后他垂眸闷闷不乐地道:“他去江州了。山高路远,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他。”
叶倾冉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音,过了很久才问:“他已经受封了?太突然了吧,我都不知道这个。”
她视线往前挪了一下,盯着蓝蛇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也没人和我说。”
念来生顿了顿,眸色微沉,他语气轻飘飘的:“他是自己要去,还未册封下来。先和指派的官员一同赶赴江州去探察,来回大概要三个月。”
叶倾冉不禁怀疑,赫连赦对江州这么上心,是不是有别的事情瞒着她。
王爷的封地一般是派大臣先行管理,他若是要去,起码还要一两年。况且,他这样离开上京真的没人阻拦吗?
虽说现在的赫连赦构不成任何威胁,可是这些朝廷大臣还有太子赫连政也太看不起他了吧!
真的不管一管吗?
走在廊檐下,斑驳的光影交错,一半光线洒在念来生脸上。
叶倾冉和他并肩同行能闻见淡淡清香。她嗅了一下,收敛起气息。
柔和的轮廓时明时暗,温润的眉眼从侧面看过去就像初尘的莲花一样洁白如玉。念来生的影子照在墙上,好像勾勒出来的水墨画。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双眼眸光闪烁,在黑暗深处宛如漆黑天空中的星光。
他欲言又止,拳头紧握又放开,一路上神情恍惚。衣角衔着微风,初春的微凉不似寒冬那般刺骨,呼呼作响的枝叶动了动,他的唇角也动。
“我父亲为皇上写了诏书。”念来生喉咙间滑落出低沉的声音,语气有点复杂,“原本皇上要加上赫连赦与你的婚约。”
叶倾冉好奇地看他发红的耳垂,挑着眉笑弯了双眸,她松了一口气:“所以原本说好的作废了是吗?”
“嗯。”念来生回眸一笑,如朗月入怀。
叶倾冉展颜,她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戏谑道:“我能问下为什么吗?你是不是知道?”
谁知念来生身子僵了一下,后背挺得板正,脚步加快往前冲了上去。
“敏行,走过头了。”叶倾冉指着拐了弯的蓝蛇,对念来生挥手。
奇奇怪怪的,她还以为赫连赦后悔了,觉得别的贵女能帮他,把她一脚踹了呢。
不止念来生,蓝蛇也和逃命似的,脚步越来越快,叶倾冉跟了一段路就喘上了。
“蓝蛇!蓝蛇!”她冲着前面高挑的身影大叫,这会儿没人巡逻,附近也没有宫人。
念来生小跑追上来,瞧见叶倾冉愤怒而扭曲的脸,咯咯咯笑起来。
“那个太监被你吓跑了?”他说。
叶倾冉眨眼之间,蓝蛇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她语气平和地说:“你不知道那是谁?”
念来生摇头,目光透亮的像夏夜晚风中互相追逐的萤火虫。
他不认识蓝蛇。连蓝蛇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蓝蛇认识念来生。
赫连赦这家伙的暗卫藏的还挺深。
这里离承明殿很近,果然有宫人侍奉就是不一样,灯火通明,一夜的蜡烛可以抵她的临华殿一月的分量。
叶倾冉掐手算了算,上回见到苻荣才想起来自己的大宅子,而换取三进院大宅的东西就在这附近。
她埋下头仔细端详半天,这个地方是宫墙边,找了两圈还是没找见任何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