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舟被放下,他的双膝发酸,顾不上这些,整个身子艰难地站起。他走向燕乐云,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接着转过身冲着各位百姓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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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热情地摆着手催促他快进去,别耽误了时间。
云牧舟迟迟不动,看得一旁的张翰林直翻白眼。
他压着嗓音自言自语:“还磨磨唧唧呢,能考中我把头砍下来给他当球踢!”
燕乐云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终于,所有声音渐渐散去。云牧舟脸上带着感激,他含笑望着对他微微颔首的小孩。
他站直身子对着燕徵行了大礼,等他收回视线,那个孩子已经不见踪影。
燕乐云笑了笑,沉声道:“再不进去,别人都上榜了。”
“多谢大人,再造之恩无以为报。”云牧舟双眼含泪光,他又鞠了一躬。
手上的包袱太轻,除了该带的笔墨纸砚以外,空空如也。
燕乐云眸色阴沉,对于这种偷人干粮的小把戏他非常厌恶。这考生怕不是让同窗或者同乡给陷害了。
由于东西少,云牧舟很快就通过检查。他正要拎着包袱进门。却听见有人喊他:“大哥哥!”
燕徵一路跑来,气喘吁吁。
他手里抱着一大袋包裹。
燕乐云沉着嗓子笑出声。
燕徵冲燕乐云做鬼脸,一脸天真地看着云牧舟:“大哥哥,我看你都没有干粮便去路边给你买了些饼……只有饼子,我没带多少钱。”
云牧舟一怔,眼角泛红,他哽咽起来:“多谢,多谢你。多谢大人,我云牧舟今生无以为报。”
燕徵疑惑地对燕乐云眨眼,他把饼递过去,嘿嘿一笑:“云哥哥,快些进去吧。你一定能高中!你的才学令人心生嫉妒,我要是你必定考中再狠狠羞辱一番他们!”
云牧舟脸色变了变,平静地点点头。
燕徵盯了会儿云牧舟的背影,抬头仰望父亲,语气闷闷的:“父亲,要是我方才不替他说话您会放他进去吗?”
“不会。”燕乐云半蹲下身,弹了他一下脑瓜崩,“你怎么一个人过来?”
燕徵笑容灿烂:“自然是因为父亲今日主管贡院啊,父亲是不是要晋升——”
燕乐云冷下脸,温柔的眼神瞬间消散。
燕徵嗫嚅着唇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父亲您进去吧,徵儿自己回去就行。”
贡院大门再次紧闭,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得七七八八。
叶倾冉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贡院门口的小孩,不觉失笑。
人小鬼大的。
马车赶往平阳王府,她放下掀开帘子的手,目光不经意间瞥见燕徵,那小鬼恰好仰起头。视线并未交汇,叶倾冉放下帘子靠在垫子上假寐。
“公主,今日出门迟了。要是苻公子不在府上可怎么办?”玲儿在外面问道。
叶倾冉轻叹一声,什么怎么办。她只要把赫连效交给自己的东西送出去就行了。要不是有玲儿这个跟屁虫,她都想回叶府。
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下来一回,连着戴了几天,总觉得脸上不舒服。
她沿着脖间轻抚着,不想再戴着面具。
苻荣府上沿着内城最宽敞的大道,平阳王府当属上京最豪华的府邸之一。道路两旁栽下梧桐树,别院高墙头,颇有山水画里的意境。
叶倾冉刚进平阳王府,映入眼帘的格局大气恢弘,所有的花卉盆栽都有讲究,她双眼放光,这里竟然有许多珍稀的草药!
苻荣家中竟然把名药给当盆景?
怪不得那么财大气粗,不仅有钱还很傻。
叶倾冉馋得想流口水,她左顾右盼,见四周无人,猫着腰走到一盆灵春草前,大冬天的,还让不让它活了?
灵春草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养在外面。叶倾冉双手微颤,伸出指尖碰了一下,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