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两具僵直的身体缓缓分开,落吻之处雪过无痕。不过,在这个下雪的寒夜里叶倾冉和念来生的心上都烙上了彼此的姓名。
“你你你……你怎么会?你怎么……你怎么敢?”念来生下意识向后倒去,他的胳膊肘靠着车厢,白皙如玉的脸上泛着桃红色。他嘴角嗫嚅着,一脸的不可置信,目光不知盯着哪,俊美的眸子仿佛喝醉了一般,迷离恍惚,眸色一闪一闪。
叶倾冉原本也有点害羞,可是看见念来生这副模样,不由得低笑出声。她发现念来生才是那个古板守旧的人。
“念敏行,你不是在上京花名在外吗?这么羞涩,好像一个不经事的小子。”叶倾冉坐正,挽了一下头发,柔顺的发丝自指缝间滑落。
念来生抬起头看着她,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我是被你吓到了。你怎么能做如此大胆的事?”
叶倾冉单手托腮,她目光幽幽地盯着念来生,眼睛扫过他温柔的眉眼,俏皮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奚珏所言甚是。大楚人太过于讲究分寸,好像每个人都是教条的容器,即便是想做的事都有一堆破理由反对你。”她的眼神逐渐涣散,不自觉回想起自己和尧在北狄生活的日子,喜怒哀乐直接摆到脸上,不必隐瞒什么,自己想怎样就怎样。
她又回忆起赫连赦,凶巴巴的,装作纨绔的样子一脸张扬跋扈,实际上满腹算计,野心滔天。念来生也是,刚见面时他吊儿郎当,接触以后才发现他是个温柔细致的谦谦君子。到底是谁在传他们玩物丧志不务正业啊?
好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深沉的人要装开朗,保守的人装放荡。而她自己呢?用着假身份混迹其中,她何尝不也是戴着假面具之人呢?
念来生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狐疑地问她:“你之前没在大楚?”他讶异地张了张口,黑亮的眸子闪烁着亮光,真像星辰一般。
叶倾冉耸耸肩:“是啊。我在北狄呆了七年,自然不受礼教,你觉得我胆大妄为不知羞耻正是因为如此。”她幽怨地瞪着他,冷声道。
念来生摇头,他解释:“不是,你误会我了。只是北狄荒凉贫瘠,你被拐到那个不毛之地的?”
叶倾冉笑出声,她说道:“北狄荒凉,那也只是因为草原过于广阔,实际上北狄城中还是很富饶的。我倒也没受什么苦,只不过冬天实在寒冷,出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