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不懂医,只能希望文通旅店里有懂医的人,或者林小姨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所以昏过去了。
“诶!”
程二平有了主心骨,不再慌乱,抱起林盼就朝对面的文通旅店跑。
艳秋拉着贺春来特别自觉地跟在程二平后面。
林盼毕竟是女人,需要个女的帮着照看。
程二平、艳秋、贺春来跑向对面,程晚和邓熊则是大步走向驿站主楼。
只眨眼间的工夫,突然出现的五个人又突然离去了,只是五个人还带走了一个难民。
借着屋里透出来的昏暗灯光,马棚里留下的难民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齐齐看向一个坐在干稻草上低着头的男人。
“赵兄弟,这……这是啥情况啊?
这儿居然能碰上你媳妇儿的外甥和外甥女?
看上去,那兄妹俩不像是穷人啊,尤其那姑娘,长得跟仙女儿似的。
我说你们两口子应该不用再继续往北了吧?
那兄妹俩指不定有法子让你们消了军户户籍!”
说话的男人越说越激动,眼里的羡慕和嫉妒都快成凝成实质了。
旁边的其他难民也差不多都是这个表情。
“赵兄弟?
你咋不说话?
对了,你媳妇儿都让她外甥抱对面去了,你怎么还坐着呢?
还不赶紧跟着去看看!”
“我……我不是……”
一直不说话的男人终于出声了,只是大家伙儿听不太清他说的是什么。
有难民看他这样子,急得抓耳挠腮,“你说的啥?
听不清啊!
刚刚你媳妇儿昏过去,你急得都快也跟着昏过去了,咋、咋现在一点儿也不着急了!”
“眼看着你媳妇儿就要跟着她外甥和外甥女过好日子去了,你咋一点儿不知道着急?
你赶紧去看看,表现好点儿!”
还有难民帮着出主意,恨不得自己是林盼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瘦得同样皮包骨的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和林姑娘不是两口子,我俩是逃难路上遇到的,就、就结伴儿逃难,其实没啥关系。”
说完,男人再次低下了头。